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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能回想的東西太多,整隻手都密佈神經,貪婪又渴望,池燦想尋找那種心潮澎湃的感覺,本能地伸手去碰李景恪的手臂,湊近過去親吻。
池燦動作毫無徵兆且突然,在李景恪偏頭躲開前,他往李景恪的嘴角親了一口,舌頭都沒來得及收回去,像小狗舔舐,濕乎乎的。
無論如何這也有悖常理,是瘋狂荒謬的舉動,彷彿帶著罪惡。
池燦害怕極了,在李景恪皺眉之前逃似的飛奔回了床上,不知所措地忘了呼吸,在窒息感逼近時忐忑卻也興奮難耐至極。
染上怪癖就是這樣,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連自己也不想承認,池燦每一次再看愛情片想的都不再是愛情,晚上做夢褲襠裡鼓囊囊夢到的只有一雙粗糙滾燙的手。他們是被唾棄和謾罵的兩個人,喪家之犬因為有彼此才不再流浪。
夢裡他的哥哥有雙更冷漠的眼睛,卻沒有放過他。
第29章 危險邊緣
房門一聲響迴蕩在耳邊,李景恪一大早出門了,池燦側對著牆壁那邊睜開眼睛,很快翻身坐起來。
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忐忑和興奮夾雜著的沸騰情緒也飛速冷卻,池燦清醒過來,知道自己犯了一件彌天大錯,對那個鬼使神差的、不能稱之為親吻的吻感到後悔、心悸,緊張到顫抖,再見到李景恪的每分每秒都侷促不安。
他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
李景恪會相信那只是熱情的一種表現、貼面吻的一種形式,把他當不懂事的小孩嗎?池燦既怕李景恪信了,又怕李景恪用冰冷的眼神打量質問他,在這件事上,他感覺自己無法承受來自李景恪任何的譏諷嘲笑。
——那是不容置疑的一種愛的轟然既倒,媽媽說過愛要表達,否則人就只剩孤獨和傷心。他在那一刻就想那麼做。
可這幾天確實是意外的平靜,池燦害怕的事一件也沒有發生,彷彿順心順意。
李景恪又開始早出晚歸,獨自出門,池燦早上躲著沒起,李景恪也不會再喊他起床;晚上池燦如坐針氈地寫完作業躺去了床上,不知過多久房門才會隨著沉入心底的那同樣一聲響,攜著冷風被推開。池燦不清楚李景恪究竟還有沒有在傢俱廠上班,可能沒有,可能又重新回去了,他還是沒辦法知道李景恪每天去了哪、做了什麼,而犯了大錯之後的膽怯令池燦變成了啞巴。
池燦如願以償得以逃避,李景恪也沒給他機會再有勇氣開口說些什麼,他緊張到顫抖,可李景恪的反應甚至讓他開始懷疑那件事到底有沒有發生過。
被忽視的痛苦再一次找上門來。
李景恪是在懲罰他,告訴他到底什麼能做而什麼不能做,他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了,總是在惹李景恪生氣。
偏偏池燦一低頭,手腕上遲遲捨不得洗掉的手錶猶如刻入面板,鐵證如山。
池燦依舊把保證書緊挨著獎狀貼到了窗戶上,國慶放了長假,李景恪沒錢給池燦跟同學一起去麗江看雪山,池燦也不想去了,一天到晚就窩在桌前咬筆頭,時不時翻翻衣袖當看時間。
他每天洗臉洗手都格外小心,瑟瑟發抖洗澡時都要高舉著左邊胳膊,生怕水濺過來。
手腕上李景恪畫下的線條還是一天天淡去,漂亮的精工手錶一點點變得模糊。
他悵然若失地發著愣,聽見門外走廊裡斷斷續續傳來洪亮的說話聲,下意識走過去扒著窗戶縫看了看。
隔壁空了許久的房間似乎要住進新的租戶,房東正帶人打掃衛生。
他沒心情再瞅下去,回身呆滯地對著眼前桌椅,突然發現那晚他獻寶的豬鼻子存錢罐不見了,趕忙跑去開啟行李箱翻箱倒櫃找起來,依然沒有,連他用衛生紙包起來的碎耳朵都弄丟了。
李景恪開門進來的時候,池燦剛發了急地喘著氣站起來。
「哥,」池燦聲音有些遲緩發啞,低低叫了一聲,鼓足勇氣問,「……你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嗎?」
李景恪回來拔了電腦旁邊的u盤拎手上,不緊不慢看池燦一眼,眉骨好像自然而然收緊,李景恪另一隻手上夾了煙,白霧飄飄,他說道:「晚上有事。」
「什麼事?放假了也要上班上到那麼晚麼?」
李景恪盯著他沉默片刻,很輕地笑了,聲音溫和地說道:「池燦,已經給夠時間讓你清醒了,別真的來挑戰我的底線。」
「我的存錢罐……」池燦攥緊拳頭,幾乎失神地囁喏。
「吃飯錢在抽屜裡,安分一點。」李景恪徑直推門便走了,來去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