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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有人在外敲門,李景恪睨他一眼,沉默不語地起身開門去了外面——許如桔有事找李景恪,正正好救他一條小命。
直到李景恪關門上鎖去洗漱完出來,時間已經快十二點,池燦還捏著本語文書端坐在桌前裝模作樣。
「過來。」李景恪照常站在那邊吃兩顆消炎藥,喝完水看著池燦說道。
他又重複了一遍:「過來睡覺。」
池燦確認兩下,還挺聽勸,顯然也不懂釣魚上鉤這回事,很快合上書放進書包裡,拉上書包拉鏈,慢吞吞朝李景恪那邊走過去,嘴角帶著微不可查的得意。
這幾天池燦靠著僥倖心理都只往大床被子裡鑽,李景恪沒發表意見,他就當預設。
他走到李景恪旁邊端起自己的水杯也喝了口水,上下嘴唇打濕得紅潤,那個小口子已經不見蹤影。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有意,池燦抬眼看向李景恪的時候眼尾揚起,被燈光照得睫毛撲簌,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水漬。
危機解除,他打算依舊美滋滋上床,以至於李景恪伸手按住他肩膀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
「叫你不睡覺你就坐著,叫你過來你就過來,」這話像誇獎一樣,如果李景恪沒有一邊把他往床上推一邊將巴掌落到他身後上的話,「太聽話了。」
「哥!你——」池燦臉上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驚恐萬分。
話音剛落,又是一巴掌。
池燦反手抓著李景恪的胳膊,推開不成,滾到床上時拽了李景恪一把。
李景恪單膝撐在他的腿間,順勢按住了他細韌的後腰,掌心隔著衣服,手指捱到了露出的一點面板,卻勒出豐腴飽滿的肉感。
他的弟弟真的長大了。
池燦腰上被大手按住,整個人試圖裹進被子裡縮著屁股躲開,頓時上氣不接下氣,求饒道:「別這樣」
「哪樣?」李景恪問他。
「會痛的。」池燦蹙起眉說。
李景恪笑了笑,說:「不是不怕痛嗎?錯五個還差兩下呢,以前你就說過要脫褲子給我看,現在脫正好。」
池燦心跳飛快,忽然很牴觸,悶悶說:「我不要。」
李景恪早就鬆了手,臉背著光,站在床尾看了他一陣,轉頭關掉了燈。
這晚屋子裡格外安靜,凌晨月光稀薄,陰影不深也不淺。晝夜溫差使得夜晚的室內溫度始終維持在十幾攝氏度,不冷不熱。
李景恪已經可以側躺,池燦也挺著身子變得離李景恪稍遠,不再假裝睡著了蹭上去。
他還沒有從睡前的情境中緩過神來,胸口腦袋都瀰漫著股不散的燥熱,被他們同蓋的這條薄被沉沉壓著。
他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再繼續將手伸下去,捂在很難受的地方不得章法地捏著衣服。在狹窄緊密的空間裡,李景恪的心跳震顫和氣味都無孔不入鑽入他的神經末梢,粗魯,不溫柔,像一巴掌,他有種怪異、憋屈又痛快的感覺,心裡的種子可能長成了個怪胎,等待哪天衝破遮天的蔭蔽。
第40章 新的情人
雲捲雲舒,氣溫回暖,時間過得飛快,風城的天在放晴後永遠碧藍如洗,穿透大氣雲層的陽光仿若聖光從穹頂灑落。
李景恪離開工廠找了新的工作,沒有如丁雷所告知的那樣前往緬北。
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李景恪跟丁雷的交易最終以何種方式達成或結束,那些血有沒有白流,池燦通通不清楚。他還記得丁雷說過,如果這一次過去,他們的生活將永遠不再被打擾。也只能這麼相信。
日子是在一天天好起來的。
李景恪的新工作不知道錢有多少,但時間上一下子富足了起來,再也沒上過夜班,到家時間比起池燦放學還要早。
池燦對此很高興,每天都能把那句「哥我回來了」喊出來,一開啟家門,彷彿隨著嗓門閃亮登場。
過去也許對一個人來說很重要,過去千千萬萬個時刻才造就了現在這一具凡胎,但人不應該被過去困死,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池燦來到風城的第一個生日過得委屈又淒清,咬著牙誰也沒告訴,今年他卻自己也跟著忘了,到現在居然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夏天溜走,又來到了秋天。
他倏地發現時間完完整整轉了一年多,自己居然也無從得知李景恪的生日在哪天。
李景恪難道從來不過生日嗎?還是從來沒人給他慶祝過生日?
池燦當然不會去問,密謀良久之後,他終於在這天李景恪去洗澡的時間裡偷偷翻開了他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