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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介紹完自己以後,便沒了話說。謝陽洲說:「我還有急事要辦,想必林先生工作也十分繁忙,我就不多閒聊了,告辭。」
林如渠卻定住步子沒走,「我今天倒是挺清閒的,工作都已經做完了。」
謝陽洲恍然想起來,這個點非特殊情況,打工人已經都下班了。
但林如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跟他聊聊的意思?可他難道不應該跟他一樣,巴不得趕緊走掉,省得兩個人都尷尬嗎?
林如渠見狀,主動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些,「我們聊聊吧,聊聊關於小蒲的事情。」
謝陽洲一聽他那副與蒲榮十分相熟的語氣,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三年前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林如渠點點頭,「我當然知道。」
謝陽洲已經在心裡翻了幾十個白眼:他怎麼連這都知道?這三年他不在蒲榮身邊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人到底跟蒲榮什麼關係?
林如渠又話鋒一轉道:「雖然我是知道的,但我並不能透露給你太多。」
謝陽洲僅有的素質支撐著他,讓他沒有當場卸了笑臉把林如渠痛罵一頓:不能透露那還聊什麼聊?
於是他直接說:「不好意思,我還挺忙的,不奉陪了。」
林如渠又叫住他:「真的不打算聽聽嗎?」
於是謝陽洲又停住了步子。他果然還是無法拒絕,畢竟哪怕林如渠能向他透露一句,那也比現在他這樣兩眼一抹黑要強。「你等得及的話,等我辦完事出來……」
於是幾分鐘後,兩個本不該有任何交集的人面對面坐在了一家咖啡廳裡。
謝陽洲過來之前,都已經暗暗在心裡對自己說了好幾遍:無論這個人等一會說什麼做什麼,凡是讓他生氣了或者是不舒服了,一律視作挑撥離間,半個字都不能信。
他和蒲榮的矛盾是要內部解決的,怎麼能讓個外人牽著鼻子走,且聽且辨吧。
謝陽洲平常根本不喝咖啡,瞎點了杯濃縮。嘗了一口之後,面前的咖啡就成了擺設,謝陽洲一滴未動,開始加奶加糖,拿勺子在裡面輕輕地攪動。
林如渠開門見山,對謝陽洲道:「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如渠,是檢察院的一名檢察官。」
謝陽洲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心裡哼哼了一聲,幹嘛?炫耀自己有編制?他還有國家隊的編制呢……
下一句話卻讓謝陽洲不得不豎起耳朵認真聽進去了幾分,「三年前,我曾擔任過一個案子的公訴人,蒲榮正是那個案子的受害者之一。」
謝陽洲的手鬆開,勺子倒下碰到杯壁,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再開口時,謝陽洲的底氣已經不太足。他幾乎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問:「蒲榮的病,跟這個案子有關?」
林如渠點了點頭,謝陽洲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迴蕩開來。
他想無論喝多少次,自己始終不能適應這個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內心重新歸於平靜。他問林如渠,「蒲榮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林如渠並沒有立即回答,他換了一下交疊的雙腿,很輕描淡寫地把謝陽洲的疑問擋回去。「準確來說,他身上是「傷」而非「病」。你當時不是在醫院嗎?醫生做出的診斷,你應當都聽到了。」
謝陽洲:「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我能告訴你的只有兩點,第一,當年一聲不響離開,絕對不是出於蒲榮的主觀意願;第二,蒲榮的傷病遠比你想像得要嚴重,他再也開不了機甲了。」
第88章 你又發什麼瘋?
他再也開不了機甲了。
不是不想,而不是能。
謝陽洲幾乎有些坐立不安了,他的心臟一下子揪緊來,幾乎是有些坐立不安了,只想著迫切地去到某個地方,迫切地見到某個人……
他又想到剛才蒲榮的身影,靜默的、平淡的、淹沒在人群中的,像一尊了無生氣的石像。看著周遭本該有他一份的鮮花與獎盃,他心裡是否也在刀攪般地痛?
是按捺了多少次,才強忍下心中的痛楚表現得滿不在乎?是經歷了多少次的掙扎,才與自己再也無法駕駛機甲這件事情和解?
而他,竟然還拿這件事情刺過蒲榮。
謝陽洲混亂又無措地站起來,對林如渠說:「林先生,不好意思,我想我該走了……」
林如渠顯得非常意外,他問謝陽洲:「你不再多聽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