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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榮,電話?」
他被謝陽洲的聲音一下子從思緒中拉了出來,他猛地回神,才發現自己死盯著來電卻不接起的行為實在太過僵硬。
他既不接也不掛,但又不想聽它響著煩人,於是乾脆利落地按下靜音,連震動也一併關掉。
「沒事,回去再接,不是什麼要緊事。」蒲榮如是說。
他舉止如常地把謝陽洲送到他宿舍樓下,好似方才的電話一點都沒影響到他。宿舍大門口有一對小情侶,下著雨還戀戀不捨依依惜別撐著傘在下面膩歪。
兩個人大步繞過去,蒲榮把傘從謝陽洲手裡接過來,向謝陽洲揮手告別。
等到謝陽洲走進宿舍大門、步出他的視野,他甚至等不到回自己宿舍,幾乎是一刻不停地轉身,拿起終端來看了一眼。
他不知道白筠打電話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要對他說,急切到一直不停地給他打電話。
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熟悉的嗓音幾乎讓他呼吸一滯。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抵抗白筠的怒火,不曾想這次她卻萬分平靜,又以通知式的語氣告訴他週末要回來一趟。
至於原因——「新研發的機甲還是有些小毛病,需要你繼續做效能測試。」
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心緒再次紛亂起來,當日馮荊那臺機甲又在他眼前頻頻閃現,蒲榮敷衍了句回去再說,結束通話了電話。
第28章 給你個機會
蒲榮單方面地敲定了他要去訓練營的事情,並沒有告訴父母這件事。週五,他跟謝陽洲列印好了相關報名材料,填好了接下來一個月課程的免聽手續,去院長辦公室蓋好了章、交到了教務處。
訓練營持續一個月,住宿也由舉辦方提供。這項費用被囊括在了報名費裡,不需要額外付費。再加上幾個學校也聯合撥出了一部分經費作為補貼,參加訓練營的學生需要繳納的費用其實並不多。
別的不說,蒲家夫婦在零花錢方面向來是由著蒲榮花,只要買的東西落不到他們眼皮子底下,他們也沒心思過問蒲榮。
長此以往,蒲榮花錢既不刻意儉省也不過於鋪張,於是漸漸地攢下了一小點錢,足夠支撐訓練營的報名費了。
繳完報名費,他又算了算來回的車票錢和期間一個月吃飯要花的錢,發現花完自己的一小點積蓄繼續差不多剛剛好。
這次回家再想辦法糊弄一下,下個月讓他們覺得自己一直在學校,或許也說得過去。
晚上沒什麼課了,他一直想著早點解決這件事,於是急匆匆地上了回家的地鐵。
聽著地鐵廣播裡的播報,他十分出神地斟酌著一會要對父母說的話。活了二十多年,他才漸漸意識到原來不是什麼事情都要向父母報備,什麼事情都要向父母徵求。
這是不正常的,他可以、也應該有自己的決定自己的想法。
終端一震,螢幕上又彈出來一條訊息,是謝陽洲發來的。時間很緊,他們訂好了星期天的票,馬上就要去往訓練營所在的b城。
謝陽洲提早幾天就興奮地收拾起了行李,對於去訓練營這件事表現出了極高的積極性。他在地上鋪開自己的行李箱,隔一會就要給蒲榮發條訊息,「拿這些東西應該夠了吧?」
蒲榮也一條一條地回過去。
跟謝陽洲你來我往地聊,不一會就到了小區所在的站點,他跟謝陽洲說了句回頭再聊,腳步還算輕快地踏進了小區。
「喲,怎麼才回來呀。」
笑著跟門衛大爺打過招呼,他一如既往地走向樓棟、刷終端、進電梯、上樓……
父母都是慣會粉飾太平的人,他推開家門一看,兩個人也如往常他回家時一般坐在飯桌前,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又權當那天的爭吵從未發生過。
蒲榮心裡很清楚,父母之所以如此並不是出於「愛」或者別的什麼的,而是有要求他去做的事情,因而作出了一些他們接受範圍內最大的讓步。
這是一種隱秘的求和。
但他並不能從中感受出多少好意,一進這個門還是覺得壓得慌。
但與往常又有所不同,他深吸一口氣,想像著自己後天就已經和謝陽洲踏上了去b市的旅程,能夠在訓練營裡打磨技術提升自己,他又覺得好了些。
又是一頓沉默的飯,這次蒲榮已經沒有一點心思開口,於是甚至沒有了往常他出聲時被父母打斷制止的聲音,整個屋裡的氣氛安靜到有些尷尬。
他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父母好像也感受到了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