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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氣他晚上出去玩?可是都大學生了,也不至於管這麼嚴吧。而且見自己兒子醉成這個樣子,都不心軟打算照顧一下嗎?
他搖搖頭,心想有錢人的家庭他不懂。
蒲榮二十年來的叛逆,好像都用在了剛才的那一場發洩上。發洩過後,所有的一切又隨著酒精盡數揮發。
自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覺如墜冰窟,好似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澆下來,把他的酒意驅散。每每回到這裡,父母的威壓總能讓他疲乏不堪。
當的一聲,玻璃杯落在大理石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蒲博宇態度冷硬地端來一杯水,扔下一板解酒藥。「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臉都不擦乾淨!」
蒲榮頂著緋紅的臉上斑駁的淚痕,一言不發地摳出一片解酒藥丟進嘴裡。
然後便是久久的沉默、沉默。
父母一人一頭坐在沙發上,眉頭緊皺一副愁相,彷彿蒲榮犯下什麼滔天大錯,「為什麼這種水平的比賽都會輸?」
蒲榮沉默地抗拒著。她想讓他解釋什麼呢?她想從自己這裡聽到什麼呢?難道告訴母親自己初次涉及雙人賽事,很多地方都不熟悉,所以才輸了比賽,白筠就會因此而放過他嗎?
很顯然不會的。
「你媽在問你話!」蒲博宇皺眉不滿道。
見蒲榮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們硬碰硬,兩個人都疲累地坐在沙發上,沉默良久。
也許是所有的怒意都發洩在了一開始的電話裡,白筠的語氣反而有所軟化。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是無奈,「算了,果然beta還是不行嗎。」
「爸媽也不是在逼你,但是……」
蒲榮卻神經質一般,聽到「beta」這個詞便急切地想證明什麼似的,倉皇地打斷蒲博宇,說:「我可以!」他攥緊的手微微顫抖著,像是在極力忍受著翻湧的情緒。「我可以的……」
白筠卻不做理會,像是在懷念什麼似的,喃喃道:「要是小向還在的話……」
空氣中再次泛起一片詭異的沉寂,像是白筠提及了什麼不可訴之於口的禁忌。蒲榮一言不發地站起來,抬腳要回自己房間。
這次蒲博宇和白筠卻什麼都沒有說,也不打算攔著他。
蒲榮關上門,沉默地坐下,沉默地平復內心的風暴。他依舊沒有開燈,每每情緒失控的時候,黑暗總能帶給他無可比擬的撫慰,讓他暫時地沉靜下來。
但他仍舊無法控制地反覆咀嚼著白筠最後那句話:「要是小向還在的話……」
蒲向是他從未謀面的、早夭的alpha哥哥。
第19章 已逝之人
蒲向在家裡很少被提及,喪子之痛在蒲家夫婦心中割出的傷痕似乎遲遲無法癒合。在蒲榮人生中的前八年裡,他甚至從來不知道,自己曾經有過一個大哥。
直到他在拉開母親忘記上鎖的抽屜時,看到了那張裱裝著精美相框的照片——照片上是笑容燦爛的一家三口,小孩子手裡捧著剛剛拿下的獎盃。
這個誤打誤撞的發現很快就被滿臉怒容的白筠打斷。
縱使母親平日裡就正顏厲色的模樣居多,蒲榮也從未見過白筠憤怒成那般模樣。她拎起慌張無措的蒲榮,彷彿他闖下什麼彌天大禍,把他扔在房間裡關了一個晚上的禁閉。
蒲榮被白筠的樣子嚇到眼淚都擠不出來,透過房間的門扇,他卻聽到怒火消歇後的母親對著父親失聲痛哭。
即便那時他才八歲,他也對於事情的真相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於是,那天蒲榮忽然就明白了為何父母對他如此嚴格,為何父母對他在機甲上的學習向來全力支援。
他心裡有點酸有點漲,他說不出這種情緒究竟來源於何處,只是單純地被照片上一家三口燦爛的笑刺傷了眼睛。
一旦真相浮出水面,很多事情就解釋得通了。
蒲榮是在蒲向夭折之後,才被白筠決定要生下來的,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便有了蒲向這個隱形的對照組,一舉一動都被父母按著蒲向在世時的標準培養。
蒲向是機甲上真正的天才,從生理上和天賦上,他都佔盡優勢,只是過早的夭亡沒能讓他在機甲競技界佔據一席之地。
蒲家夫婦始終堅信,如果蒲向還在世的話,早晚會成為機甲競技界的領軍人物。
但是蒲向不在了。
悲痛過後,他們生下了次子蒲榮。然而蒲榮的出生卻沒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安慰,反而令滿懷期待的他們大失所望的——二兒子只是個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