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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
鈴鐺在東廂的門口走來走去,不時地看看正房的門有沒有開,不時還唸叨:“都快午時了,怎麼還不起......”
鈴鏡被她晃得頭暈,趕緊讓她走了:“別走來走去了,我頭暈,你急什麼,等就是了。”
“可都快午時了...他們不餓嗎?”鈴鐺真的很困惑,怎麼能睡那麼久,不覺得餓嗎?
鈴鏡:“......”
這個問題讓人怎麼回答,難道說人家‘春宵苦短日高起’本是尋常事,不必大驚小怪。
不過她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府裡沒什麼長輩要去拜見,若不然現在還沒起,尷尬不說,也很容易引起長輩的不滿的。
想到程嬌嫁進這景陽侯府,進門就是當家主母,什麼都是自己說了算,也沒有長輩在上頭壓著,頓時也覺得這門親事真是好。
想想看程姝、程嫻,哪一個不是受到了長輩的磋磨,便是程妍低嫁,被趙家捧著,對待長輩不也得恭敬小心,不敢有半點怠慢。
如今的程嬌,完全不用考慮這些,怎麼舒服怎麼來,這日子瞧著都比臨安侯府的自在瀟灑。
“來人。”正在這會兒,有聲音從寢室裡傳出,兩人回過神來,對視了一眼,鬆了一口氣,連忙準備去伺候。
兩人端著溫水進去的時候,並不見謝琅,倒是程嬌已經坐在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鈴鏡和鈴鐺對視了一眼,似是暗自交鋒,最後仍舊是鈴鐺輸了,咬了咬唇,去整理床鋪收拾屋裡。
鈴鏡笑著端著溫水上前,讓程嬌漱口洗臉。
程嬌擰乾的巾布擦了擦臉,問她:“府裡沒什麼事吧?”
鈴鏡一愣,然後搖頭:“沒呢,能有什麼事。”
景陽侯府清靜,也沒什麼人,謝琅從平清王府搬出來的時候,只帶自己的幾個護衛和周管事等人,後來雖然也添了一些家僕侍女僕婦,但都是老實勤勞之人,都是比較安分。
“婢子自作主張,早上他們起來用了早食,又將府裡打掃了一遍,便讓他們回去歇著了,等夫人什麼時候得了空閒,便見一見他們。”
程嬌聞言立刻就贊:“做得不錯。”
鈴鏡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吳傅姆教導的好。”
程老夫人怕程嬌嫁到臨安侯府,身邊沒有個長輩,她教導程嬌的同時,也讓吳傅姆將鈴鐺鈴鏡教導教導,這日後好辦事。
也所幸這兩人學得不錯,也能做個內院管事,將程嬌身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管得住,若不然依照程老夫人的性子,估計都要給她送一兩個管事嬤嬤過來了。
“那是。”程嬌點頭,“吳傅姆也有認真教你們了,待明日我回門,你們也給吳傅姆準備一份謝禮吧,去我庫房裡挑。”
鈴鏡笑了:“多謝夫人,不過既然是婢子要給吳傅姆準備的謝禮,哪裡有從夫人庫房裡挑的道理,自然是我等自己準備,才算是心意。”
程嬌想想也是:“也是這個道理,那你們隨意。”
“婢子替夫人綰髮,今日夫人想梳一個什麼髮式?”
“就梳一個流雲髻好了。”
“好。”鈴鏡答罷,便拿起玉梳給程嬌綰髮,偶爾瞥見程嬌脖子上有好幾塊紅痕,像是皺眉,剛想問一句,突然想到什麼,臉上也是一紅。
正在這會兒,謝琅掀起簾子從隔間走出,他換了一身緋紅色的圓領長袍,長長的頭髮隨意散落,步子也是閒適淡然,拓落隨意。
他走了過來,撩起袖子,就著程嬌用過的溫水洗了一把臉,然後用布巾擦臉擦手。
程嬌瞪他:“那邊還有一盆是你的。”
謝琅倒是無所謂:“無事,兩人用一盆也行。”
程嬌心道,這人真的是不講究,於是也懶得管他,他自己不嫌棄,愛用就用吧。
謝琅笑笑,轉身出去漱口,待轉頭回來了,見程嬌的頭髮已經綰好,正在挑選首飾,他來了興致,又湊了上去,開始挑挑選選。
“這支牡丹金釵好看,這梅花步搖也好看,還有這支玉簪也好看,金枝玉葉花冠也好看......”
他指指點點,不一會兒,便指了不下十件首飾,還有些躍躍欲試想往她頭上戴試一試。
程嬌頭大,推了推他:“行了,你別選了,再選下去我頭都沒那麼大,趕緊走趕緊走,去讓人擺飯,我都快餓暈了。”
謝琅有心還想說什麼,但見她渾身上下透露著拒絕,不願讓他試,只好遺憾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