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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裡不想搭理南山,於是充耳不聞。
袁平在前面聽見了,卻不合時宜地回過頭來,對南山說:“沒事的族長,他就算完全看不見,只要耳朵不聾也夠用了,放心吧。”
這貨的情商比南山還要不如,為人處世始終在完美地詮釋什麼叫做“上趕著找抽”,袁平不說話還好一點,這麼自來熟的一解釋,簡直是把仇恨拉得穩穩的。
其實在外人看來,褚桓和袁平的關係是萬萬談不上親密的,倆人大部分時間誰也不理誰,小部分時間是在吵架,正經交流一天能有十句話就已經算是表現不錯了。
但是南山就是心裡不是滋味,他發現自己甚至見不得那兩個人單獨說話。
嫉妒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而南山覺得自己面目可憎,於是更加煎熬備至。偏偏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反悔是不可能了,心裡就是有再多的不是滋味——哪怕五臟六腑都被泡在醋缸裡,這裡也沒有他置喙的份。
便不由得“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苦不堪言。
南山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腰帶,他腰帶上有一個內袋,此時隔著軟皮的腰帶,能清晰地摸到裡面的金屬小環,那小小的素圈是他從灰燼裡偷偷扒出來的,在燃燒的烈火中待了一整宿,竟是紋絲不動,光華里流轉的依然是磐石般的堅不可摧。
南山讓過小芳和大山,以一種固執的保護姿態,默默地跟褚桓保持著兩步遠的距離。
在越發黑暗的暗河中,褚桓逐漸只能看見南山那模模糊糊的人影,他終於徹底沒了脾氣。
潭水越來越冰冷,刷滅了人心上的煩躁焦慮,褚桓逐漸心平氣和下來,也就明白了一件事——南山對自己的態度,其實和他自己本人怎樣,並沒有直接關係,哪怕他是變形金剛,說不定南山也都會滿心憂慮地守在一邊,隨時等著給他除鏽添機油。
那人十來歲就在這個身處夾縫的世界裡擔起一整個種族的生死存亡,他大概已經習慣了這種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