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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騰騰地從那髒兮兮的肚兜裡摸出了幾個奇形怪狀的木頭片,目測直徑五公分左右,上面刻著不同圖案,很可能是某種文字。
褚桓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並沒有貿然伸手碰——他推斷這很可能是占卜用具。
長者一彎腰,又從石桌下面拎出一個巨大的、像是樹根的東西,也是十分有年頭了,外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包漿,“樹根”形狀甚是曲折,中間是空的,上面開了好幾個圓口,長而窄,好像插著幾根管子,每一個“管口”上都吊著一個小鈴鐺,也不知是個什麼器物。
長者就將那些寫了字的木片一片一片地塞進長管裡,斂目肅容。
別看他看起來乾瘦得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力氣卻還不小,長者不怎麼費力地就將那“根雕”雙手舉起,一直舉過頭頂,口中唸唸有詞,就那麼在原地手舞足蹈了起來。
褚桓目瞪口呆地看著老山羊跳大神,一開始只覺得滑稽,然而慢慢的,褚桓感覺自己胸前掛著的核桃彷彿與對方的舞步發生了某種玄妙的共鳴,他說不清楚,但就是感覺得到——長者的舞步一步一步地和上了他的心跳的頻率。
只聽長者爆喝一聲,褚桓悚然一驚,這才回過神來。
魯格慎重地將手伸到那根雕上,那已經長成了大毒蛇的清秀蛇吐著信子,緩緩地順著魯格的胳膊遊了下去,徑直從“根雕”上細長的開口鑽了進去,鈴鐺被碰響了,“叮噹”一聲。
這是什麼風俗?
褚桓聽說過龜甲,聽說過六爻——他心說:“這離衣族難不成要用蛇占卜嗎?”
幾個人的視線全都盯在了那“根雕”上,聽著那蛇在裡面偶爾發出的窸窣動靜,唯獨長者閉著眼睛,乾瘦的臉頰上有種滄桑的苦相,默不作聲地聽天由命。
良久,根雕裡傳來第二聲鈴鐺響,某個埠的繫著的鈴鐺被觸碰了,長者睜開眼,只見蛇從“根雕”上的一個出口遊了出來,嘴裡銜著一塊木頭片。
魯格輕輕地捏住蛇頭:“小綠,吐出來。”
可是清秀蛇卻突然靈巧地擺動了一下那柔若無骨的身體,掙脫了魯格的手,將自己團成一團,把頭也埋了進去,不肯出來了。
魯格十分詫異,那長者卻拖著長音發了話:“看與不看,都是一樣的,要發生的事就在前面等著你,假裝不知道就能躲過嗎?你這條不開化的蠢蛇!”
小毒蛇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反正長者這麼一說,它又在原地跟自己糾纏了一陣,終於緩緩地抬起頭,遊向褚桓,張嘴將那塊銜在嘴裡的木頭片吐到了褚桓面前。
褚桓接過來掀開,只見木片後面刻著一個詭異的圖形,很有些中國古代象形文字的風韻,他懷疑這才是守山人一族真正的文字,轉向長者問:“這是什麼?”
長者看了一眼,一時沒說話,眉目間聳動了一下。
魯格在旁邊解釋說:“意思是‘死地’。”
一言出口,幾個人都靜默了下來。
袁平甚至一時忘了他對蛇的恐懼,微微往前湊了一點,問:“族長,死地是什麼意思?”
長者的臉頰抽動了幾下,彷彿不能理解為什麼還有這麼蠢的守門人,連這麼直白的話都聽不懂,他伸出柺杖在袁平的腿上敲了一下,冷冷地說:“‘死地’是什麼意思?死地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人一去不回的地方!”
袁平皺皺眉,瞥了褚桓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褚桓卻伸手將木片捉在手心裡把玩了片刻,而後灑然一笑:“也有道理啊,陷落地可不就是死地麼?這塊牌子我能收著嗎?”
長者正色了些,問褚桓:“知道這結果,你還是要去?”
褚桓笑而不語,意思不言而喻。
在這裡,長者和守門人族長魯格並沒有勸褚桓的立場,唯一能說幾句話的,也就是袁平,然而他和褚桓鬥了那麼多年,實在是太瞭解他了,一見褚桓那笑而不語的模樣,袁平就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浪費口舌。
他最終沒有浪費口舌,只是重重地往後一仰,心想:“這小子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這麼看來,褚桓跟他那守山人族長還真是天生一對。袁平忽然間有些唏噓,沒想到褚桓居然這麼豁得出去。
長者沉吟了片刻:“你即便是要去,也不可能避開南山的耳目。”
關於這個,褚桓早就想好了,他說:“這個好辦,你們的山門不是還會再轉回去嗎?到時候你替我拖住他,我就能趁機留在這裡。”
長者衝他吹鬍子瞪眼:“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