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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最省事的吃法,在博大精深的食譜文化中顯得無比簡單粗暴。
然而他回想起來,卻覺得自己當時從那薄薄的烤肉裡中嚐出了世間百味來。
那個他嚮往過、渴望過的,無限遠也無限大的世界,被褚桓融化在那千頭萬緒的百味中,露出了冰山一角來給他看。
兩個人誰也沒多說話,就著一壺藥酒,一盤烤肉,沉默地分吃完。
【卷三:死地】
死地
褚桓將鐵架和盤子收拾乾淨,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把手洗了洗,就輕描淡寫地對南山點了個頭:“行,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的態度太平靜了,彷彿只是閒來無事隨便來串個門,串完門拍拍屁股扭頭就走了。
南山頓時無從招架,直到褚桓影子都看不見了,他還呆呆的沒反應過來。
褚桓以前懶洋洋的,成天吃飽混天黑,但那並不代表他不會琢磨人,只是一直以來沒什麼人好讓他琢磨的,眼下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南山,總算讓他一顆生鏽的揣摩之心有了新的用武之地。
他先前擔心南山發燒,一天一宿沒敢沒合,這期間,褚桓除了洗洗涮涮之外也沒什麼事幹,只好一邊雞啄米似的打瞌睡,一邊在半睡半醒間處心積慮,算計著他坎坷的情路。
褚桓的思路比較清晰,像南山這種意志格外堅定的人,但凡他決定的事,都很有些“磐石無轉移”的決斷,別人反對一次,南山大概就會重新堅固一次決心,時間長了,他那想法恐怕就真的堅不可摧了。
還不如先曬著他,用忽冷忽熱搭配欲擒故縱,給那固執的族長留出充足的空間,供他胡思亂想。
當然,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儘可能地收集陷落地的資訊,萬一他真的一個沒玩好,不小心死在了陷落地,那再多的策略都是白扯。
褚桓拎起燒烤架子,打算上山找長者,卻在半路上碰到了袁平。
“哎,那誰,跟我走,我們族長讓我來找……”袁平的話音忽然戛然而止,他的目光碰到了褚桓手裡的燒烤架,當即眼都直了,頓時把正事忘了個乾乾淨淨,“我操,這是什麼?”
褚桓眼皮都不眨地扯謊說:“自己做的雜物臺。”
袁平憤怒極了:“放屁!油還沒刷乾淨呢!”
褚桓假裝沒聽見,老神在在地問:“你們族長找我?他在哪?”
袁平幽幽地看著他:“吃獨食者死。”
褚桓:“在聖泉那邊還是在山門上?”
袁平:“吃獨食者孤獨終老。”
褚桓停下腳步,巋然不動地沐浴在袁平怨恨的目光下,終於,袁平那碩果僅存的理智艱難地冒出一個頭來,他不情不願地給褚桓指了路:“山門第一關卡。”
褚桓掉頭就走,健步如飛,那袁平不依不饒地追在身後,嘴裡嚶嚶嗡嗡如念緊箍咒:“吃獨食者會有報應的。”
褚桓從鼻子裡哼哼了一聲,袁平靈機一動,脫口說:“吃獨食的當心一輩子被人幹!”
褚桓:“……”
他就這樣領著一隻烏雲罩頂的袁平,來到了山門最前鋒的第一關卡處,魯格已經等在那裡了,守山人那山羊臉的長者也在。>/>
褚桓正要上前,突然聽見頭頂傳來一陣“嘶嘶”聲,他一抬頭,險些和一隻拳頭大的蛇頭來個貼面。
饒是褚桓不怕蛇,腳下也情不自禁地退了半個臺階——那蛇有人手臂那麼粗,軟綿綿地攀爬在山岩上,像條繩子一樣垂下來,三角的腦袋一下一下吐著蛇信。
這麼大的毒蛇可不多見,下一刻,大毒蛇搖頭晃腦地湊過來,毫無廉恥地將它的三角腦袋搭在了褚桓的肩膀上,還親暱地蹭了蹭。
……這麼賤的毒蛇似乎也不多見。
褚桓這才覺出一些眼熟來,他伸手將那條蛇拎在手裡仔細打量片刻,從頭到尾將它一身的花紋全部閱覽完比,才敢下結論,認出這就是那條被他稱讚過清秀的小毒蛇。
這成長速度實在讓人歎為觀止,褚桓忍不住問:“你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吃化肥了吧?”
他離開的時候,小毒蛇還只有指頭粗,能不動聲色地鑽進他的袖子裡,盤起來也只有小小的一團,可以當個手鍊用,誰知這麼一轉眼的工夫,它居然已經奔著龐然大物的方向一發不可收拾了!
小毒蛇沒意識到自己如今噸位已經不同了,依然試圖纏在褚桓的手腕上,結果悲劇地發現那已經沒地方安放它偉岸的身軀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慢吞吞地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