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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臥槽你又砸我臉,我就長得比你帥怎麼了?你這個小肚雞腸的垃圾。”
褚桓還是決定和他不同戴天。
南山一把撈住他的腰,把人拖了回來:“行了!”
袁平一見他有人鎮壓,立刻樂了:“嘿嘿……”
南山:“你也閉嘴!”
袁平:“……”
“躺下。”南山皺著眉,避開褚桓的傷口,強行把他按在地上,最後警告性地看了袁平一眼,換了個位置,自己把這一對鬥雞隔開。
好歹算是得了個耳根清淨。
就是……方才的旖旎被硝煙沖淡了。
南山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過了好一會,他感覺褚桓應該是睡著了,才偷偷地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對方身上,彷彿是抱著一個世界。
第二天,他們最後一天前行,向著面前這座大山的山頂走去。
異界
人跡罕至,山高不可攀。
這地方沒有石階,當然更不可能有纜車,坡緩的地方還能走兩步,到了險絕處,就得需要徒手將匕首釘入石縫裡,才能手腳並用地爬上去。
褚桓於是越發不能理解那些登山愛好者們都是怎麼想的,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對這種運動玩命般的熱愛。
南山聽了這個的評論,忙問:“那你以前喜歡做些什麼?”
褚桓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最先跳躍到意識層面上的,一個是“在家打遊戲”,另一個是“躺著看電視”,哪個說出來似乎都不大上檔次,於是含蓄地加工了一下,說:“測試一些程式漏洞,關心一些反應複雜社會問題的影視文藝作品。”
袁平笑得險些從山壁上掉下去。
他們一夥人半件登山工具也沒有,完全是隨時準備摔死的行進方式,但依然有心情時而聊兩句,可見懸崖峭壁走得也並不怎麼困難——因為這座山很乾淨。
別說那些茹毛飲血的大怪獸,一路走過來,就連普通的野外小生物也幾乎沒碰到幾隻,草叢裡蛇和壁虎仙蹤難覓,只間或爬過幾條傻乎乎的小蟲子,人來了都不知道躲,一不小心就給踩死了。
這從側面上證明南山的決定沒錯,越是安靜,蘊藏其中的危險就越是難以對付。
半山腰上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小山洞,幾個人在裡面臨時休息了一下,袁平開啟包裹分乾糧,褚桓挑挑揀揀地伸手拿了一塊,袁平就看見了他手腕上已經碎成了蜘蛛網的錶盤鏡。
袁平:“趁早扔了吧。”
表鏡一般是藍寶石玻璃的,耐磨不耐撞,防水防不了怪物,褚桓幾天以來忙著逃命養傷談戀愛,這才注意到那上面蛛網似的撞痕,一想起這玩意是花倆月工資買的,他頓時就心疼壞了,可惜心疼也沒用——那表鏡已經歇菜,金屬的殼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劃痕,除了機芯還在機械地走著,基本已經沒什麼補救的希望了。
褚桓把表摘下來扔在一邊,嘆了口氣,審視了一番自己的外觀,感覺自己已經徹底從一個假精英變成了一個真野人,他乾脆把眼鏡調成了望遠鏡模式,摘下來扔給了南山,身上一下子卸下了所有多餘的東西,彷彿變回了很多年前,大院裡無所顧忌地玩泥巴的野孩子。
幹餅的味道慘絕人寰,讓人的味覺十分悲痛,袁平才咬了一口,就油然生出某種想要擊鼓伸冤的衝動。
連續數日,袁平真是受夠了守山人的伙食水平,那幹餅子難以下嚥到了空前絕後的水平,大概連壓縮餅乾都能睥睨其頂,實在是人儘可嘲。
小芳覷了一眼他的表情,笑嘻嘻地對他說:“你拿的那個不是春天做的,難吃吧?還是我們春天的手藝最好。”
春天大姐略微有點左撇子,所以她做的餅,形狀上會和別人有一點細微的差別,這點小芳心知肚明,褚桓也早看出來了,只是他倆都挺雞賊,各自心照不宣,誰都沒說。
褚桓把自己手上那塊掰了一半,轉頭塞進南山嘴裡,衝他擠了擠眼睛。
袁平提不起食慾來,在他看來,誰做的幹餅都一樣難吃,守山人所謂的“手藝好”,也就是黑暗料理的黑暗程度初級一點而已,他蔫耷耷地抱怨說:“我想吃烤肉。”
大山:“昨天不是剛吃過。”
“哎,”袁平一擺手,“你這傻孩子,沒見過世面,就剃個毛,隨便洗涮洗涮架在火上燻得黑乎乎的,那也配叫烤肉嗎?”
他說到這,突然坐正了,彷彿是被殘忍的現實踐踏得無從躲閃,只好畫餅充飢,繪聲繪色地對幾個人說:“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