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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艱難地將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撕下來:“我不知道。”
“長者說它是活的,這麼多年,它一直在吞噬,在擴大自己的地盤,這幾年運動尤其明顯,但我以為至少還有幾十年,沒想到……”
南山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半晌才續上自己的話音:“山門連著另一個世界,是這裡唯一的生路,這樣下去,大概我們在這一兩年之內,只會有兩個下場——要麼是山門被那些活不下去的怪物踏碎,我們戰死,要麼是山門在陷落地面前關閉,我們和其他人一樣,被吞噬進裡面,一起消失。”
褚桓:“所以你決定不要我了。”
他這句話就好像水花落到了滾油裡,一下就把南山心裡炸得亂七八糟,南山的胸口難耐地劇烈起伏了幾次,手指惡狠狠地攥住無辜的草地,指尖幾乎被那堅韌的草莖勒出血來。
褚桓看了他一眼,繼而一言不發地爬起來,找了個最遠的角落,兀自躺了下來。
南山的脊背僵硬得好像碰一下就會斷開,而他低著頭,並沒有回頭。
第二天一早,眾人就覺得氣氛隱約不對,然而具體哪裡不對,卻又一直說不清,小芳膽戰心驚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試圖找出個源頭,直到他按著原計劃將眾人一直領到了那隱蔽的山洞寒潭附近時才發現,原來源頭出在他們賤人大王身上。
褚桓默默地走在斷後的位置上,從早晨開始,就一句話都沒說——往常也有族長開路他斷後的情況,但褚桓並不是一味的走,一味的戒備,他時而會撩撥袁平幾句,時而會對著南山的背影吹幾聲口哨,招得族長迫不得已回頭看他一眼,就壞笑一下。
縱然再緊張,只要褚桓還有力氣,他看起來都是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從沒有這樣一臉低血壓地板著臉過。
臨近潭水,幾個人停下來休息,順便謹慎地探查山潭裡有沒有其他的危險。
褚桓依然頂著他上墳討債的臭臉,叼著一根草莖遠遠地綴在後面,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