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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了暗礁還是什麼的,反正人力不能及,十分神秘。”
“更早的時候,還有很多無聊的人自以為是勇士,去探訪過沉星島,不過沒人能回來。”魯格插話說,“漸漸的也就沒人再去送死了,沉星島在越發神秘的同時,還開始變得可怕了起來。”
說完,魯格若有所思了片刻:“不過……你不提我倒是忘了,我記得最早陷落地的傳說甚囂塵上的時候,就有謠言說那是沉星島上傳出來的。”
一行人的行程非常緊迫,一開始幾個人商量好,每天晚上輪班守夜,守夜的人負責確保族長權杖一直燒著,但他們很快發現,人在陷落地裡,一切疲憊都是心理上的,如果褚桓不報告時間,他們就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累不累,走了多少路。
時間成了某種個不必要的東西。
幾個人都不缺野外經驗,沒有太陽也不難辨別方向。
途徑了守山人巡山的碑林,南山上一次帶人巡山的記錄還彷彿昨天刻上去的——過了碑林之後,幾個人又茫然摸索了接近兩個月,結果第一次在這鬼地方里見到了人。
見到人的經歷可一點也不愉快,當時褚桓正忍耐著袁平那魔音穿耳般的口哨聲,忽然聽見了一點雜音。
這一次,在他耳邊響起地幻聽清楚極了,幾乎就像是真的,那是個女人,說話還帶著一點尖細的奶音,應該年紀不大,她叫的是一個人的名字。
褚桓情不自禁地站住了,低低地重複了一遍,他好像不由自主地受了那聲音主人的影響,呼喚出那個名字的時候,語氣幾乎是飽含深情的。
袁平停下來揉了揉腮幫子,問南山:“這是你小名?”
褚桓在唇邊豎起一根手指,隨後四下尋摸了起來,他們四個人是給捆在一起的,一個人動其他人也要跟著動。
袁平:“你在找……啊!”
他腳底下突然踩到了什麼東西,袁平低頭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猛地退後一步,直撞到了魯格身上,沒什麼精神的小綠躲了一下,繼而湊上來蔫耷耷地舔了他一口,袁平頓時更不好了,發出一聲變了調的慘叫。
權杖上的火光揮開陰霾,幾個人這才看清了,袁平踩到的是一個少女,她匍匐在地上,神色驚恐又絕望,一隻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向前伸著,手掌張開,彷彿是在推著什麼。
她的身體居然還是柔軟的,帶著活人特有的溫暖。
黑暗中無數的標本一樣的動植物,和突然冒出一個帶著體溫的人,心理上帶給人的衝擊力是不一樣的。
褚桓圍著她轉了幾圈:“南山,你覺不覺得她有點像你們山洞裡的那幾個老兵?”
他以前沒有見過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只是聽守山人和守門人們說,沒什麼真實感,直到他親眼看見這個小姑娘,褚桓忽然發現有一件特別不合邏輯的事。
假設,出於某種原因,一些地方突然變得不再適合人類居住,那麼倖存者最自然的反應肯定是集體遷徙,遷徙的目的地當然是還沒來得及陷落的地方——照這樣下去,守山人他們那座神山上,難道不應該擠滿了世界各地的難民嗎?
連怪物都知道闖山門,人為什麼不知道呢?
怎麼會從始至終只有守山人和守門人兩族?
死地
這個疑問在褚桓的大腦裡像一道霹靂似的滑過,饒是他再鎮定,那一刻也不寒而慄了起來。
是啊……那是為什麼呢?
要是換成個心大的主,估計這麼一想能想出好多種理由——例如這個世界人口出於某些自然或者行政原因不能隨意流動,例如這邊的人對神山充斥著某種神聖不可侵犯的信仰,甚至乾脆是陷落來得太快,大家來不及跑而已。
然而不幸的是,褚桓本身就屬於那種想得很多的人——無論是在大事還是在瑣事上。後來因為工作需要,他把自己錘鍊成了一個假外向,但偽裝的假象非但沒能改善他的多慮病,還給他添了“陰謀論”與“被迫害妄想症”的彩。
他蹲在那少女旁邊,能看清她每一根睫毛,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其實他們很早以前就已經在陷落地裡了,他所有的經歷、種種的抗爭,其實全都是幻覺呢?
這念頭一冒出,褚桓“騰”一下站了起來,不知是他站得太猛了還是怎麼的,他眼前突然一黑,有那麼一瞬間,南山、魯格、袁平……他們全都不見了!
褚桓一輩子都沒有這麼恐慌過,好像被人扒開胸口,直挺挺地塞了一捧乾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