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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有後背快要彎成一個句號的山羊臉老人,還有沒他柺杖高的禿頭小崽子,手中拿著弓箭的粗壯女人,辮子被從中間截斷的絡腮鬍男子……乃至於那些沒來得及收拾乾淨的同族的屍體,始終不肯遠離山門的戰士們……
南山瞠目欲裂,幾乎要不管不顧地衝下去,被褚桓一把攔腰抱住:“南山,南山!”
南山劇烈地掙扎起來,褚桓幾乎按不住他,只好衝著他的耳朵大聲說:“走出多遠了你不知道嗎?他們根本不在這!你下去有什麼用?”
南山驀地一僵。
魯格一動不動地站在一邊,手裡緊緊地扣著族長權杖,權杖上的火苗隨著在那一言不發的男人的手而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他的眼睛紅得快要滴下血來。
他們就這樣冷眼旁觀地、無計可施地看著,看那“畫卷”上的濃雲像一隻不慌不忙的巨怪,以一種慢條斯理的傲慢,一點一點地吞噬了所有的人。
連個灰飛煙滅的過程也沒有,他們最後全都被收成了一團混沌似的黑霧裡,黑霧在偌大的山谷中翻滾不休,好像從寂靜中無聲裡嘲笑著他們這幾隻自不量力的蟲子。
“它”在昭示他們,“它”是不可戰勝的。
南山一把攥住了褚桓抱著他的手腕,攥得死緊,像是除此以外再沒有任何可發洩的渠道。
褚桓聽見南山牙關扣得太緊而發出的“咯咯”聲,聽到他良久抽了一口氣。
褚桓膽戰心驚地轉過頭去,發現南山已經無聲無息地淚流滿面。
一個從來不哭的男人的眼淚,無論何時何地都是震撼的。
褚桓僵立良久,一時有些透不過氣來,他緩緩地將南山摟進自己懷裡。
這位不管什麼時候都靠得住的守山人族長突然變成了一個茫然無措的孩子,死命地扒住褚桓這根救命稻草。
他沒有嚎啕大哭,滿臉都是茫然,又在茫然中自虐式的忍耐。
褚桓:“假的,都是假的……咱們前些日子不是還在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