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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生寸草的鬼地方去哪找乾燥的木頭供他鑽木取火?
南山的藥袋子已經快被海水泡糟了,裡面瓶瓶罐罐的藥是沒法再用了,只見他毫不吝惜地將那些東西都倒了出來,然後從最裡面摸出了一個裡三層外三層的油紙包著的小包,三兩下撕開,只見裡面竟然有一對小火石。
他擦了兩下點著了火星,將權杖重新點燃。
三個人麻利地重新系上麻繩,向那高不可攀的“水山”走了過去。
關於這座“水山”,褚桓一開始懷疑這裡本來有一座山,山上有某種東西,能把下面的水都吸上去,這才顯得山如披掛水簾。
然而他們繞著“水山”轉了好幾圈,卻愣是沒能找到一處山岩突起的地方。
褚桓莫名地覺得這座水山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只好作罷。他當機立斷地動手解開手腕兩端系的繩子,抬腿要往那水裡鑽。
南山一把拉住他,厲聲說:“你要幹什麼?”
褚桓:“我突然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是對是錯——但是得先進去驗證一下。”
南山:“你想鑽進水裡?”
褚桓:“……”
南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成了他肚子裡的蛔蟲,這似乎是個不大好的跡象。
南山:“不行!”
“我進鑽進去看一眼。”褚桓說,“就一眼,要是整個人進去都碰不到山的本體,我立刻退回來。”
褚桓肩膀一縮,靈巧地從南山手裡溜了出來:“好的,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說完,他已經一頭扎進了山壁的水中,南山一把沒抓到,手腕上的繩子連著袁平,偏偏倆人十分沒有默契,稍稍互相一拖後腿,褚桓人影已經不見了。
南山:“褚桓!”
袁平慢吞吞地說:“南山族長,在我們這種註定萬年光棍的種族面前秀恩愛,太不厚道了。”
南山:“他……”
袁平有點無奈地笑了一下:“我看你再這麼下去,乾脆把他拴在你的腰帶上算了。”
南山愣了愣,往那方面想了想,發現自己真幹得出來。
好在袁平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想天開,目光注視著褚桓鑽進去的地方,感慨說:“唉,說真的,我這麼多年遇到的人裡面,那賤人基本已經算是除了我家族長以外最靠譜的了。
南山沒料到褚桓在袁平心裡的評價居然這麼高,一時愣了一下:“賤人的意思是……‘最好的兄弟’。”
“哈哈,”袁平這才想起褚桓蒙了人家,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當下沒有揭穿,只是隨便笑了笑矇混了過去,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其實我挺服他的……哦,對,這話你可千萬別告訴他,不然那丫更得瑟了——所以你放心,他說要看一眼,絕對說到做到,不會看兩眼,馬上就……嗯,你看,出來了不是。”
落湯雞一樣的褚桓從水山裡衝出來,嗆咳得十分狼狽,簡直是涕淚齊下。
也是,這座神奇的水山的水是往上流的,可不是直往人鼻子裡灌嗎?
袁平都能想象得出他在水裡的慘樣,正準備風水輪流轉地擠兌他兩句,褚桓不顧自己快要把肺咳嗽出來的熊樣,臉色難看地衝他們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
南山一把接住他,聽見褚桓快斷氣似的說:“權杖一定要保護好,咳……絕不能讓它滅……咳咳咳咳……”
“那‘水簾洞’裡有什麼?你看見什麼了?”袁平在他身後喋喋不休地問。
褚桓剛想回答,嗓子沒清乾淨,頓時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什麼水簾洞?裡面沒有山,全都是水,這根本就是一座完全由水組成的山,裡面泡著好幾具人骨。”褚桓有點吃力的啞聲說,“不過可能不是真骨頭,這麼多年了,裡面真有人骨早應該衝散了,怎麼可能那麼完整……”
他話音沒落,異變陡升。
整個地面突然劇烈地顫動了起來,以水山為中心,島的四周像大章魚一樣掀了起來,水花飛濺如海嘯,枯死的藤蔓淹沒於其中,有種悶雷一樣的咆哮聲四下而起。
而後原本天衣無縫般的地面突然裂開成無數條比石頭還要堅硬的藤蔓,迅雷不及掩耳地掃向三個渺小蟻的人。
袁平怔怔地立在原地:“這個島……這個島是……”
連神山都被吞噬,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見到陽光的地方,還有哪裡?
最壞的設想成了真,這個島就是“它”的本體。
褚桓一抬肘勾住袁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