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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天還矇矇亮,鄆州城門口的守軍打著哈欠開啟城門,便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守軍看著馬車眼生,本來還好奇是誰會這麼早出門,誰想到簾子開啟,露出了一張小娘子的俏臉,當下便笑著打招呼,“閻娘子早,今日這麼早出門啊。”
閻嬌嬌與宋江出過幾次門,兩人不耐煩在城門口排隊,所以都是趕著最早那一班。因著宋江刷了幾次臉,所以看門的守軍把閻嬌嬌也記住了,有時候她單獨出門,也會行個方便。
“店裡的糧快賣完了,所以想著去李家屯再收一批。”閻嬌嬌笑著交了城門費,很自然的和守衛寒暄。
“你家糧鋪價格實惠,生意好是自然。”守衛一邊辦手續,一邊與她聊天,“改日您帶了新糧回來,我家也去買上幾鬥囤上。”
“那可一定要來,我到時候給你算實惠些。”
就在這沒有什麼營養的寒暄中,馬車漸漸馳離了鄆城。等到到了外面的田野上,一直帶著斗笠遮著臉的劉唐這才敢鬆了口氣,掀下帽子跟閻嬌嬌說話,“嫂嫂真是好膽識。”
雖然他膽子大,頂著個賊子的身份還敢東跑西竄,但這不代表這個世界大部分人不怕官府。
起碼他認識的好多小娘子十分懼怕,所以見到閻嬌嬌這種鎮定自若的,對嫂嫂欽佩之情更增加了幾分。
“我又沒說假話,有什麼好怕的。”閻嬌嬌笑著說道,出了城門,她也覺得天地寬廣,忍不住豪情頓生,“劉唐兄弟你常在江湖上跑,也跟我說說江湖唄……我一個婦道人家居於後宅,沒什麼見識,就想聽點新鮮的。”
“您要是沒見識,那天底下就沒幾個有見識的了。”劉唐恭維的說了一句,然後一邊趕車,一邊靠在車門上,跟他說些十里八鄉的風土人情。
要說出門,劉唐跑過的地方肯定沒有閻嬌嬌多。前世的閻嬌嬌國內國外都去過許多地方,但要說見識,那還真得服了劉唐。
這個時代,沒有飛機高鐵,沒有手機導航,更沒有一個強有力的統一政府來管理治安,離開熟悉的城市出門,就意味著極大的危險。野外生存是基本技能,客死異鄉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能走南闖北的,都是劉唐這樣能打的漢子。
劉唐是東瀘州人,也就是後世的山西長治地區,能跑到山東來落草,中間還能探聽到大名府給東京城送的賄賂,不能不說在是個人才。
“我原本也是做生意的,因著沒有本錢,便什麼都做,走私鹽,茶葉,香料,琉璃。有的時候賠,有的時候賺,但總得來說賠的多,賺的少,勉強餬口而已。”說起自己的往事,劉唐也是唏噓不已,“不管是從東京到密州,還是從濟南府到大名府,一路上都不太平。他們常說咱們山東盜匪多,可在我看來,那官衙裡坐的才是大盜哩。”
“怎麼說?”閻嬌嬌遞了個蘋果給他,邊吃邊說。
“還不是那個梁中書。”劉唐接過蘋果,看都沒看的吃了好幾口,發覺極甜脆,這才更有了講古的興致,“閻娘子知道密州吧?”
“密州?”聽到這個陌生的地名,閻嬌嬌搖頭。
“密州可不得了,那裡有市舶司,番商極其繁多,時不時還有紅毛黃毛的番商出現。”劉唐曾經在密州生活過一段時間,便給閻嬌嬌講了講作為五大通商口岸之一的密洲的繁華,然後說起了他的破產史,“我那會兒販私鹽掙了點錢,好不容易到了密州,便想搞一筆大買賣,等掙了錢好回老家買地蓋房娶媳婦兒。”
“那時聽說梁中書在為他的老岳丈準備生辰禮,放出風聲說,只要有奇珍異寶儘管獻上,不論價錢幾何。我那時琢磨是個富貴的機會,便在密州促摸了三個月,應是淘換到了一對兒琉璃盞兒,又千辛萬苦的從山東府走到了大名府,想借此掙上一筆。”
“可誰知道,那梁中書賊不是個東西,他府裡頭的管家見了我的琉璃盞兒,說是好東西,問我作價一百貫可願賣?我當時是二十貫買的,自然千願意萬願意,交了東西只想收錢,卻不料一盞茶的功夫,硬說我打壞了府裡頭的官窯瓷盞,問我要兩百貫錢的賠款。”
“那盞兒不過是街上略微顏色好點的,十文錢一個,給下人用的茶具,哪裡就是官家御賜的了?況且也不是我打的,是那管家拿給我時,自己手鬆當著我的面打的,卻硬生生栽贓在我頭上。”
“我不欲與他生事,便問他要我的琉璃盞,說他的茶盞我陪他一對兒便是。結果他們不要茶盞,只要銀子,硬是把我關起來打。”
“先是打了二十大板,後來又不知道從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