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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摩著難測的鼠心,他又環顧起伯爵的小屋。
臥室比日記本還大嘴巴,幾乎會洩露主人的一切。
他目光散漫地溜達一圈,就知道此間主人性格強硬、略帶強迫,右利手、有點輕微近視或散光、長期失眠、左腿有傷病、畏寒,以及……咦?
烏鴉的目光被食物倉庫吸引住了。
他忍不住走過去確認了一下。
食物倉庫裡的東西跟樓下的餵食器一樣,也是分受眾擺放在不同的架子上。每一架都被伯爵收納得整整齊齊,按包裝袋顏色和尺寸排列,看著賞心悅目的。唯獨肥雛那一堆十分雜亂。
可能是有一段時間先生嘗試了很多品牌,每個品牌的包裝風格都不一樣,伯爵並沒有按顏色或者包裝袋尺寸擺,而是按照不同口味碼放的。視覺上顯得雜亂,是因為它們是嚴格按照保質期排隊的,即使有些保質期只差幾天。
伯爵認識字。
烏鴉翻了翻糊在倉庫裡吸溼防潮用的舊報紙:那麼這些報紙朝上的那一頁都是同一個版面,多半也不是巧合。
他好奇極了,但不等細看,就聽見了樓梯間的動靜。
不好,瓜田李下,嬤嬤要是懷疑他偷吃,怕不是要把他趕到樓下打地鋪?
烏鴉趕緊踮起腳,邁開長腿一步躥回伯爵屋裡,正襟危坐。
大概是院裡哪個餵食器空了,伯爵上樓匆匆扛了袋漿果糧又走了,沒有檢查智障兒子的坐姿。
烏鴉呆滯的目光隨著她的背影一閃,落在了門框上。
樓梯間有燈,屋裡沒有。乍然由亮轉暗,人眼會不適應,再加上小屋門口有個門檻,進門的人往往會扶一下門框。
可是方才伯爵扶過的地方只有輕微磨痕,而在門框另一側,低十公分左右的地方有一塊更明顯的磨痕,木頭已經盤出了包漿。
以伯爵的身高,不大可能會抓那麼矮的地方,也就是說,她這個“嬤嬤”可能剛上位不久。
烏鴉看著那塊舊磨痕,想象前任嬤嬤的形象:中老年女性,身高不超過一米六,身材粗壯,左撇子……
一個大概輪廓才剛浮現,烏鴉的左眼就一黑,目光被吸引到了死亡的領域。
嗯?前任嬤嬤過世了,而且就死在這間屋裡?
這不就方便了嘛。
“給我看看……”
烏鴉欣然放空了他不中用的腦子,全交給作弊的眼睛。片刻,跟著直覺,他趴在地上,從床底下撈出了一根金色的短髮。
死者遺落的頭髮很快重現了主人臨終時的樣子:她年紀和烏鴉的預期差不多,但臉色紅潤氣血充盈,一點也不像要死的樣子,反正看著比他這病秧能活多了。
“嗯?”烏鴉有點意外,“您不是病死的?”
死亡從不撒謊,死者有問必答。
他問題落下,死亡場景即刻重現。
只見前任嬤嬤——姑且叫她“金髮”。
雪球不知道她的名諱,可見前任嬤嬤積威甚重。
金髮指揮著幾個年輕姑娘抬進來一個人。
姑娘們把人放在地上,虛影裡簡陋的擔架就從烏鴉腳踝上穿了過去。他往後挪了一步,一低頭,對上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擔架上的人是伯爵。
虛影裡,伯爵樣子有點嚇人,她肚子高挺著,有進氣沒出氣,血正順著她光著的腳往下流。
金髮掃了伯爵一眼,就把抬擔架的姑娘們都轟出去了。
趁她轉身,擔架上“半昏迷”的伯爵忽然睜開眼,深棕色的眼睛冷森森的,鋒利的目光幾乎割裂時空,連烏鴉這遙遠的旁觀者一起捅穿。
烏鴉不由得往後一仰,就見金髮端著水進來。
她一來,伯爵立刻恢復了輕淺急促的呼吸,閉眼裝死。金髮就蹲下朝她臉上甩了兩巴掌,嘀咕了什麼,唇語不太好分辨,但八成不是好話。前任嬤嬤臉上每根皺紋都在祝伯爵“留下孩子早登極樂”。
她給接生工具消了毒,然後塞住伯爵的嘴,拎起布條,準備把孕婦的四肢固定住。動作粗魯得不像接生,倒像是要殺豬。
門檻上腳踢的痕跡與磨痕上的指甲印都表明金髮眼神不好,所以綁布條的時候,她的臉湊得離伯爵很近。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奄奄一息”的孕婦暴起,伯爵的手指穩準狠地戳進了金髮的眼眶!
死者眼珠的劇痛直接投遞過來,烏鴉猝不及防,當場被逼出句髒話:“操,貓的!嘶——”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