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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讓你先在醫院住著觀察幾天。”
烏鴉:“……”
他看了看歪脖子水龍頭,又看了看斑駁矮小的牆,緩緩抽了口氣,鼻子裡湧進了一股新鮮的下水道味。
“這裡是醫院?”
不是集中營?
胖墩:“對呀!”
烏鴉忍著目眩,靠牆緩了半天,等攢夠力氣,他就抬腳往小屋門口走去。
“好傢伙,”他站在門口環顧周遭,心想,“還不如集中營。”
原來“天黑”不是因為夜晚,這裡就是一個不見天日的地下空間,難怪到處都是下水道味。
小屋門沒鎖,大概是因為沒必要。這裡被監獄似的大高牆包圍著,門口只有一條窄道,大約二三十米長,兩頭都鎖著。小屋牆上有幾排油漆刷的鬼畫符,疑似文字——他一個也不認識。
好訊息,除了智障,他可能還是文盲。
目光越不過高牆,烏鴉不知道牆外有什麼,凝神就聽見車聲、音樂聲和叫罵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絮絮的,和地下城的燈光一樣晦暗模糊。
什麼病人會被囚禁起來?精神病?
小胖墩跟過來拽了拽他:“烏鴉,你不要亂走了,還是快回去躺著吧。嬤嬤去找主人了,馬上就回來。”
烏鴉凝視著眼前的高牆,輕聲問:“主人是什麼人?”
“主人是查爾斯先生,查爾斯先生是偉大的哈波克拉特斯人!”
烏鴉:“……”
哈……哈什麼?
哈利波特斯拉?
“那嬤嬤呢?嬤嬤又是什麼人?”
“人?”胖墩疑惑地一歪頭,“嬤嬤不是人,是漿果。”
烏鴉一腦門問號:這又是哪門子黑話?
胖墩看了看他,老氣橫秋地點點頭:“看來你真是頭脹才話多的,不是不傻了,那我就放心了。”
烏鴉:“……”
謝謝你哦。
“你是不是總看到嬤嬤和主人在一起,就以為她也是人呀?”靠譜的小朋友就掰開揉碎地給大傻子講,“不是的哦,其實嬤嬤跟我們一樣,都是漿果,但是她比較厲害,她是種母,管著我們,我們都是她生的!”
烏鴉:“你是說,她是你媽媽?”
“什麼呀,不是‘馬’,她是嬤嬤,嬤——嬤。”
烏鴉微微一挑眉。
在他們說的語言裡,肯定有“媽”這個詞,不然他不會在想表達“母親”的時候脫口而出。但小孩好像不明白“生了我的女性”就是“媽媽”。
“你剛才說,你們都是嬤嬤生的?”烏鴉想了想,又問,“‘你們’都有誰?你還有兄弟姐妹啊?”
胖墩眨巴著無辜的小眼睛:“‘熊笛’什麼煤?”
雞同鴨講。
烏鴉嘆了口氣:跟幼崽說話確實折壽,難怪輔導小學生作業致癌。
沒用的大人總是唉聲嘆氣,小朋友卻一點也不嫌棄他,耐心地解釋:“不是‘你們’,是‘我們’,‘我們’當然是我和你啊,烏鴉大傻瓜!”
“行吧,咱倆還成一輩人了。”烏鴉放棄了跟幼崽溝通,“她生我?我生她還差不……”
他話音卡住,目光也凝固了——不遠處有一塊髒兮兮的玻璃窗,一道不知從哪掃過來的光路過,玻璃上映出了人影。
他看見小胖墩旁邊站著個削瘦的黑髮男性,全身幾乎只剩一具高大的骨架,整個人空蕩蕩的。自來卷的長髮垂到了腰間,髒兮兮的打著綹,蓋著一張鬼似的熟悉面孔——是他自己的臉。
他看著挺悽慘,但異常年輕,幾乎是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樣子。
一個念頭氣泡似的浮起,他恍恍惚惚地想:“這不是我剛遇到老師時候的年紀嗎?”
氣泡升到高處,“啪”一下消散,他回過神來。
“老師?”他又莫名其妙起來,“那是誰?我還有老師?就把我教得大字不識一個?”
“嬤嬤怎麼還沒回來?”胖墩揪著他的衣角探出頭,“我該回去啦。”
“對了,”烏鴉問胖墩,“你怎麼也來醫院了?”
“檢查身體,”小胖墩有點羞恥似的,扭扭捏捏地說,“我體重不達標。”
確實,這孩子不能再胖了。
烏鴉正想安慰孩子“好好鍛鍊肯定能瘦”,就聽胖墩愁道:“不達標我還得繼續增肥,唉。”
烏鴉噎住了,半天,他才氣如遊絲地擠出一句話:“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