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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逃!&rdo;
只可惜這也是他最後一句話,說&nj;罷之後,握在殷玄燭骨節上的手便無力滑下,那雙灰白的眼眸再也不曾睜開。
殷玄燭悵然若失,卻&nj;猛地站起身來,飛快朝著貓婆婆的住處奔去。
他當然不可能逃。他說&nj;過的,要保護阿婆,就一定要做到&nj;!
&ldo;回家,必須回家去‐‐&rdo;
這樣的念頭直到&nj;他看見已經粉碎坍塌的房屋時&nj;,才如風中殘燭熄滅下去。
殷玄燭顫抖著走&nj;進那片廢墟,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能僵硬著身軀去搬開石塊。
阿婆還在等&nj;他,他必須要找到&nj;阿婆。
他在掀開一塊極重的橫樑後,果真看到&nj;一隻垂下的,蒼老的手。
殷玄燭眼眸一亮,急促喘著氣,將自己&nj;滾燙的掌心貼了上去。
廢墟地下傳來貓婆婆虛弱的聲音:&ldo;是阿燭嗎?阿燭回來啦?&rdo;
殷玄燭這才嗚咽出聲,忙不迭又去搬開更多的碎石,為了方便挖掘,他的尖甲又顯現出來,但很快就斷裂開來,令他的指尖淌出汩汩鮮血。
但好在他終於挖出一條求生通道出來,這才看見貓婆婆並非一人&nj;被壓在廢墟下,在她懷中,還護著張叔家的女兒。
&ldo;阿婆!我拉你們出來!&rdo;殷玄燭竭盡全力朝裡邊伸出手去。
貓婆婆亦是向他探來,在看見那隻傷痕累累的小手後,熱淚頓時&nj;沿著縱橫皺紋落下。
不料這時&nj;不遠處傳來魔怪嘶吼的聲音,儼然是還未離開的魔族嗅到&nj;活物的味道,正要朝這邊趕來。
貓婆婆神情&nj;頓時&nj;變得緊張,探向殷玄燭的手用&nj;力往後一拉,竟將殷玄燭也拉到&nj;廢墟之下,安全地躲了起來。
方才被殷玄燭挖出的洞口如今被虛虛遮掩,依稀能透過縫隙看到&nj;外邊的情&nj;況。
於是殷玄燭便看見,正從他們附近巡視而來的魔族,口中還叼著張叔的半個頭顱。
躲在貓婆婆懷中的少女並未睜開眼睛去瞧,但眼淚正無聲地淌出來,像是已經知曉自己&nj;父親的結局。
殷玄燭頓時&nj;腦內嗡鳴一聲,仇恨和怒火噴薄而出,作勢就要爬出廢墟,恨不得能將那幾隻魔族撕成碎片。
可貓婆婆又一直強硬地按著他,不肯讓他動彈。
&ldo;別出去!阿燭,聽話!&rdo;
貓婆婆直直注視著外邊,喃喃著囑咐:&ldo;阿燭,再聽阿婆最後勸一次。不要出去,不要去送死。你要……好好活著,不要暴露自己&nj;半妖的身份。&rdo;
她一個勁地重複:&ldo;阿燭,好好活著,記住啊。活著,才能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nj;。&rdo;
殷玄燭最聽她的話,漸漸的,便妥協下來,不再掙紮了。而貓婆婆的聲音也漸漸低下去,等&nj;到&nj;魔族徹底離開,她亦是徹底失去了動靜。
殷玄燭根本&nj;不敢回頭,只緩緩撫摸上搭在肩頭的那隻手,觸及到&nj;刺骨的冰涼。
他呆愣了好久,才輕聲喚道:&ldo;阿婆?&rdo;
他像是有什麼&nj;事情&nj;想不明白,苦惱地搖搖頭:&ldo;阿婆,我不明白。若是我活著,但我想要保護的人&nj;不在了,那麼&nj;……我活著還有什麼&nj;意義呢?&rdo;
這個問題自然得不到&nj;任何回答。
直到&nj;最後他察覺到&nj;有濕潤的液體復又從臉頰滑落直嘴邊,他抿抿唇,嘗到&nj;了一絲苦味。
是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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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過了許久,才有一眾修士從凜風郡上空御劍而過。
凜風郡屬於刑雲宮的管轄領地,可那群御劍的修士甚至根本&nj;和刑雲宮搭不上邊‐‐他們只是四處遊歷,為長留後山新添下僕的長留弟子。
&ldo;刑雲宮到&nj;底在搞什麼&nj;!自己&nj;領地內發生魔族過境,竟然都不聞不問的麼&nj;?&rdo;
&ldo;你是有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