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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的，暖的。
一種陌生又豐盈的情緒從心中油然而生，帶動得殷玄燭鼻子都酸了起來。
他尚不知曉是怎麼回事，只&nj;覺得有潮濕的水從臉頰滑下&nj;。
&ldo;阿婆，漏雨了。&rdo;他呆呆地說道&nj;。
貓婆婆發出和藹的笑&nj;聲，以乾燥起繭的掌心，替他撫去臉上的淚痕。
&ldo;阿燭，記住這種感覺。&rdo;貓婆婆的話&nj;語也像冬日爐火般乾燥溫暖，&ldo;你&nj;要&nj;學會去愛世間，愛世人，要&nj;做一個……能保護弱者的，善良的人。&rdo;
話&nj;音剛落，殷玄燭掌心的小貓發出一聲細微的叫聲，殷玄燭垂目去瞧，便見小貓竟在這個時候睜開雙眼，灰藍的虹膜尚未褪去，是它第一次看到這個溫暖的世界。
&ldo;好，阿婆，我記住了。&rdo;
殷玄燭認認真真地答應下&nj;來，俯身在小貓的頭頂落下&nj;輕吻。
第72章 涉水長河（二）
殷玄燭在凜風郡才呆三個月, 連尖瘦的下巴都圓潤不少。
臉上有肉後，原本&nj;大得嚇人的眼睛便顯露出精緻的輪廓，一雙異色桃花眼流光瀲灩, 惹得隔壁張叔的女兒總是躲在門後偷瞧他。
他和那隻被撿回來的小貓一樣長得飛快，每天都在凜風郡的街道上跑來跑去, 精力十足。
街口處瞎眼的算命先生摸了摸他的腕骨，又去摸小貓的前腳，對著貓婆婆唉聲嘆氣起來。
&ldo;你這是撿回來了什麼&nj;不得了的東西, 小孩兒不是小孩兒，小貓也不是小貓的。&rdo;
貓婆婆將殷玄燭護在身後：&ldo;瞎說&nj;什麼&nj;, 這可是我的乖孫孫。&rdo;
算命先生有著一雙灰白無神的眼睛，只能透過聲音來辨別方向, 可殷玄燭從阿婆身後露出半個頭, 總覺得先生的視線精準落在自己&nj;身上。
&ldo;你先瞧瞧你那小貓, 普通的貓能長這麼&nj;大&nj;嗎？它可是野慣了的, 要捕獵吃肉的！&rdo;
殷玄燭將信將疑地去看腳邊的貓，確實發現它的耳朵比尋常貓咪寬許多，身形也流暢細長, 原本&nj;以為的三&nj;花毛皮變了個樣，形成星辰一樣的斑點&nj;。
小貓察覺到&nj;他的視線, 抬頭慵懶地嗷了聲, 又乖巧趴伏下去。
貓婆婆也不答話，於是算命先生意有所指道：&ldo;野慣了, 可是養不熟的。&rdo;
他話音剛落，殷玄燭只覺得阿婆捏著自己&nj;的手一緊, 再抬頭，便看到&nj;阿婆臉色也緊繃, 像是被惹怒。
&ldo;阿燭，我們回家。&rdo;貓婆婆拉著他往家裡走&nj;，一路上才發現街坊鄰居都默默停下手中動作，悄然打量著她身後的殷玄燭。
那雙異色瞳過於妖冶，生活在人&nj;族邊境的百姓們，如何認不出來？
那是半妖的特徵。
於是在回到&nj;家後，貓婆婆第一次正色對殷玄燭說&nj;道：&ldo;阿燭，今後你或許會去到&nj;更遠的地方，所以有些事情&nj;，我必須現在就教&nj;你了。&rdo;
就著昏暗的燭火，貓婆婆將殷玄燭的手指輕輕擱置在自己&nj;掌心，去撫摸那些如玳瑁般熠熠生輝的尖甲。
&ldo;你要將長甲收起，勿要傷害旁人&nj;。&rdo;
她又拿過銅鏡，去描摹殷玄燭湛藍的右眼。
&ldo;你要將這隻眼睛藏起，勿要被任何人&nj;看見。&rdo;
說&nj;至最後，她眷戀地去撫摸殷玄燭的臉頰，看著小孩懵懂天真的眼眸，心中十分不忍‐‐她的囑咐，無疑是在禁錮住殷玄燭的另一半天性。
&ldo;你要學會低調行事，將自己&nj;隱藏在人&nj;群之中，勿要被任何人&nj;發現，你身上還有著妖族的血脈。&rdo;
這下殷玄燭聽懂了，清楚回答道：&ldo;阿婆，我不想當妖族，我要成為人&nj;，像你一樣的人&nj;。&rdo;
這句話令貓婆婆心中的愧疚減輕許多，笑道：&ldo;那你就將阿婆的話記在心裡，今後一定會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