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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日, &ldo;白&rdo;的部落遭遇兇獸,為了協助子民逃離,他身受重傷, 孤身一人倒在長留山下。
人族羸弱,因此大多壽命不長, &ldo;白&rdo;對自己的結局早有預料,也&nj;並不覺得不甘, 安然靠在一棵青松下等待死亡。
可&nj;他等到的卻是上神的垂憐。
那日的三上神或許是痛飲了些酒, 又或許是聊得歡暢了些, 在經過長留山下時, 竟一時興起,打算救助一個瀕死的人族。
燭陰、陽烏、陸吾化作人形,將上神之血賜予&ldo;白&rdo;, 剎那傷口&nj;飛速癒合,三道神血在&ldo;白&rdo;的體&nj;內形成熠熠生輝的靈髓, 從&nj;今而後, &ldo;白&rdo;擁有了神力,成為人族歷史上第一個修士。
&ldo;白&rdo;欣喜若狂, 回到部落後將這段奇遇講述給子民聽,興奮難耐地提倡著, 要為三上神修建祭壇,祭壇內長燈不滅, 千年供奉,以謝上神之恩。
但&nj;他的提議並未得到族人的響應,等到他從&nj;喜悅中回過神來,看到的卻是族人們貪婪的一張張臉。
&ldo;喝了上神的血,就能得到神力?&rdo;
&ldo;那我們也&nj;要喝!如果我們都有神力,人族不就再也&nj;不用受苦了?&rdo;
&ldo;對啊,首領,你忍心看我們還被野獸捕食,終日提心弔膽嗎?&rdo;
&ldo;白&rdo;愕然看著面前&nj;的族人,只覺得那些熟悉的面孔變得如此陌生。他囁嚅片刻,可&nj;想&nj;到自己在瀕死前&nj;看到的三道身影,又怎麼都無法答應族人的要求。
那可&nj;是他的恩人,他怎麼能忘恩負義呢?
直到部落中撫養自己的祭司走出,一如幼時那般將掌心放在他的頭頂:&ldo;我們在此處生活了幾百年,你是唯一一個得到上神垂憐的人。而有那麼多的族人……都還是默默無聞地死去了。&rdo;
&ldo;白,你是好&nj;運氣&nj;,但&nj;人族沒有辦法去賭這個運氣&nj;。我們,只能自救。&rdo;
&ldo;白&rdo;猶豫起來。
三上神對他有救命之恩,可&nj;這部落中的人,又何嘗不是對他有養育之恩?
這可&nj;如何衡量是好&nj;?
祭司留給了他三日考慮時間,於是&ldo;白&rdo;枯坐三日,最後逃避似的放棄了選擇。
&ldo;我不會去給上神報信,也&nj;不會阻攔你們。就……隨你們去吧。&rdo;
他將自己關在屋內,打定主意不參與此事。於是部落中,寬闊宏偉的祭壇修了起來。
部落將所有的人力財力,都花在了修葺祭壇上,甚至根本沒有時間去狩獵耕種&nj;。眼看冬日漸近,&ldo;白&rdo;透過窗戶望著外邊熱火朝天的勞作,也&nj;心知再也&nj;沒有回頭之路。
如果這陷阱不成功,那麼整個部落都會死在這個寒冬。
他雙手&nj;顫抖起來,猛地將窗戶緊緊關閉,捂住耳朵不敢去聽外邊的聲響。
祭司則是不眠不休熬著一鍋古怪的液體&nj;,鍋爐中的東西漆黑黏膩,不知他是用何種&nj;配方熬製而成。
&ldo;這可&nj;是專門用以困住三上神的好&nj;東西。&rdo;他對&ldo;白&rdo;炫耀道,可&nj;是&ldo;白&rdo;生怕聽到更多,逃也&nj;似的又回了房間。
於是開&nj;放祭壇的那日順利來到。
祭司借著&ldo;白&rdo;的名號,向高空請願,乞求三上神前&nj;來祭壇享用貢品。
三上神對當初救下的年輕人隱約還有印象,因此欣然前&nj;來。
一場單方面的暗算虐殺就此開&nj;幕。
哪怕是以燭陰那邊龐大的身軀,都深陷進祭壇地底,無法動&nj;彈。三上神發現中計,頓時齊齊發出怒吼,震得最近的人族俱是耳鼻淌血,直接昏死過去。
可&nj;只要陷阱還在,三上神就脫不了身,於是更多的人族前&nj;赴後繼地湧上去,拿著趁手&nj;的工具,試圖割開&nj;三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