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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溫眠也不願再說了。
她在脫口而出後便有些後悔,只抿緊了唇倔強地站在殷玄燭身邊。
姒裊面露哀色,沉默許久才嘆息出聲。
&ldo;你&nj;合該恨我的。&rdo;
溫眠神色空白一瞬,沒有料到&nj;她會這樣回答。
&ldo;哪怕我當初知曉了真相&nj;,我也對復仇之事踟躕不已。我乃雨師澤之主,若是草率對灌湘嶺宣戰,便等同於要打破如&nj;今的仙門五家&nj;平衡之勢,這樣做的後果……我負擔不起。&rdo;
姒裊坦坦蕩蕩地望向溫眠:&ldo;包括關於你&nj;的事情。哪怕我對你&nj;的身世早有懷疑,但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我亦不敢妄動,任由你&nj;在秋家&nj;受苦,我……&rdo;
姒裊說著,竟是緩緩朝她跪了下來:&ldo;是我對不住你&nj;。&rdo;
&ldo;仙主!&rdo;她身後的弟子&nj;大駭,忙要上前扶她,可姒裊廣袖一展,毫不留情地將眾人往後推出三尺之外。
但隨即另一雙手上前攔住了她。
溫眠神色複雜地同她對視,躬身擋住姒裊繼續下跪的動作:&ldo;仙主,這禮我可受不起。&rdo;
&ldo;我是你&nj;的姨母,本就該好好保護你&nj;。&rdo;姒裊抬眼,語氣哀傷道,&ldo;你&nj;可是還&nj;在怪我?&rdo;
溫眠稍稍用力,將她扶起身來:&ldo;我從未怪過您。在灌湘嶺和長留山這麼多&nj;年,我早就知曉,許多&nj;事情需要自救,又怎會怪怨其他人?&rdo;
但說完之後,溫眠毫不猶豫地轉身,將殷玄燭攬入懷中‐‐此處霧氣太濃,地上染了霜露,她不想讓殷玄燭被沾濕。
&ldo;但阿燭是這麼多&nj;年來……唯一陪在我身邊的人,我絕不可能離開他。&rdo;
&ldo;哪怕他失去心智,殺人成魔?&rdo;姒裊問道,&ldo;我知曉,他是妖族。妖族的歸宿只有一個,若是他未來殺虐成性,你&nj;又要如&nj;何做?&rdo;
溫眠搖搖頭&nj;,笑了起來:&ldo;他不會的。我會看管好他,就算死,也要與他死在一處。&rdo;
她不願再與姒裊多&nj;說,咬著牙將殷玄燭摟緊起身,想要離開此處,可身邊還&nj;有著昏睡過去的刑夙月和符嬰,總不能在此拋下她們,瞬間便犯了難。
姒裊將她的猶疑看在眼裡,不禁嘆道:&ldo;人情是你&nj;身上的枷鎖,眠眠,你&nj;很像你&nj;的母親。&rdo;
溫眠有些聽不得&nj;她提及姒嫿,低聲道:&ldo;仙主,此事於我絕無讓步一說,還&nj;請您,放我們離開吧。&rdo;
&ldo;你&nj;還&nj;是要走嗎?&rdo;姒裊語氣無奈。
溫眠咬咬牙:&ldo;既然&nj;從前不曾相&nj;識,還&nj;請姒仙主今後也當我不曾存在過。以前的溫眠,早就死了。&rdo;
姒裊沉默片刻。
就在溫眠以為她要翻臉的時候,對方&nj;卻突然&nj;說起不相&nj;幹的事情來:&ldo;你&nj;知曉,為何那妖主拓跋越,那般著急去尋離魄草嗎?&rdo;
溫眠一怔,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來。
她只在剛才從妖族的口中聽到&nj;過離魄草的名號,卻並不知曉其作用。但當時她暗自觀察著與自己對戰的大妖,發現他格外重視此物,甚至整個針對修士的陷阱,都是用於奪得&nj;離魄草。
那一定是對妖族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nj;。
既然&nj;殷玄燭是妖族,那麼這離魄草,定然&nj;也會對他有用。
像是猜到&nj;溫眠的心思,姒裊緩步過來,蹲在溫眠跟前,以目光與她平視,主動向她解釋道:&ldo;妖族的心脈詛咒並非全無辦法可解。正如&nj;伽羅蓮對人族來說,能肉白骨活死人,離魄草亦能洗滌妖族的心脈,讓其重歸清明。&rdo;
&ldo;修為尚在,神智重歸,豈不是對妖族最大的誘惑?&rdo;
姒裊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