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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裊笑道:&ldo;看來你&nj;已經看過鏡玉中的畫面了。&rdo;
鏡玉里將溫眠父母的身世講述得&nj;明白,秋彥雅乃灌湘嶺原定的繼承人,而姒嫿則是雨師澤出身,姒裊的妹妹。
按這般淵源算起,面前的姒裊則是溫眠的姨母。
溫眠驀地生出些近鄉情怯之意來,遲疑問她:&ldo;這秘境中的鏡玉,是你&nj;放的?&rdo;
&ldo;是我。&rdo;姒裊頷首道。
她將一封信紙交予溫眠手中,待溫眠垂目去看,發現是多&nj;年前那場魔族過境中,以雕花小&nj;楷寫給雨師澤的求援信。
&ldo;姒嫿寄出的信在路上被秋家&nj;攔截,因此才孤軍無援。&rdo;姒裊沉重道,&ldo;我一直對她的死耿耿於懷,因此才長年暗中調查,發現了事情的真相&nj;。&rdo;
溫眠喉頭&nj;一動,啞聲問道:&ldo;您是多&nj;久……知曉真相&nj;的?&rdo;
姒裊安靜地看她一眼,像是洞悉她所有的想法。
&ldo;三年前。&rdo;姒裊坦誠回答道。
&ldo;眠眠,我知曉你&nj;定是在秋家&nj;吃了不少的苦,是我知曉得&nj;太晚了。三年前我就算查清真相&nj;,可你&nj;的死訊已經傳遍東陸,我以為……我又一次來遲了。&rdo;
溫眠咬著唇,用力地搖搖頭&nj;。
世間命運最愛開玩笑,前世的自己,在三年前嫁入長留,就算雨師澤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干涉長留山內部的私事,想來也正是因為如&nj;此,前世她根本不曾聽說過姒裊的事跡。
她不怪對方&nj;,畢竟她從一開始,就並未將希望放在旁人身上。
姒裊見&nj;到&nj;她,雖面上風淡雲輕,可加快的語速還&nj;是洩露出她的幾分激動:&ldo;好在後來長留山發布了懸賞,這才讓我們的人發現你&nj;便是真正的溫眠。可笑的是,那君凜說著對你&nj;情根深種,竟然&nj;反倒沒有認出你&nj;來。&rdo;
姒裊猶豫片刻,像是在做足心中準備後,才小&nj;心翼翼地去拉起溫眠的手:&ldo;眠眠,既然&nj;如&nj;今你&nj;也已經知曉真相&nj;,不若……就跟著我一起回雨師澤罷。&rdo;
&ldo;我虧欠我的妹妹,也虧欠你&nj;這麼多&nj;年,今後我定當你&nj;是親生女兒看待,你&nj;就是雨師澤下一任繼承人。&rdo;
溫眠曾經只覺得&nj;自己毫無天賦,是個連築基都做不到&nj;的廢人,如&nj;今卻不僅發現自己有上神印記,還&nj;身世非凡,同樣可以是一方&nj;仙門的繼承人。
這簡直就像是在夢境。
但也只是夢境。
溫眠抬眼看向她,徑直道:&ldo;您既然&nj;知曉一切,想來也知曉我與殷玄燭的關係。若是我跟你&nj;回雨師澤,那麼殷玄燭該怎麼辦呢?&rdo;
姒裊臉上的笑意淡了些:&ldo;他屠盡一整個秋家&nj;,就算秋家&nj;罪孽深重,可也不該如&nj;此殘暴復仇。若是他繼續留在人族領地,想必……不會有好下場。&rdo;
&ldo;那我還&nj;是帶他去西&nj;域好了。&rdo;溫眠不假思索。
姒裊聲線哀求:&ldo;眠眠‐‐&rdo;
&ldo;若是他不能留在東陸,那麼若我去了雨師澤,豈不是必須和他分開?&rdo;溫眠目光灼灼。
姒裊沒有回答,可眼神說明瞭一切。
而隨後,姒裊便察覺到&nj;自己掌心一空,是溫眠將手收了回去。
這一刻姒裊便明白了,自己這侄女是像她母親的,雖看上去柔弱寡言,但骨子&nj;裡有不羈的烈性。她哪怕做再多&nj;準備,可殷玄燭陪伴溫眠多&nj;年,溫眠怎麼可能會為了名利而放棄殷玄燭?
她望向溫眠:&ldo;眠眠,我可是你&nj;的血親。&rdo;
溫眠搖搖頭&nj;,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只堅定地退至殷玄燭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