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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其實作為修行之人,外界炎涼對身體的影響並不會那麼大,兩人自下船到綠洲,徒步這般久也不曾感受到身體異樣。
可就在他們從寺廟出來的瞬間,周身的靈氣防護便像被什麼東西強行剝離般,瞬間汗流不止。
可這齣汗真的是因為炎熱嗎?
溫眠現在連自己都拿不準。
天氣無疑是酷暑難當的,但就是有縷寒氣在心頭縈繞不散,再回想方才看到的畫面,溫眠甚至禁不住打個寒顫。
&ldo;你為什麼說那粥有問題?&rdo;溫眠緩了許久才低聲問道。
鬼面低頭思索,最後抬手快速道:[那粥……聞起來沒有五穀的味道,像是全由肉糜熬成,且鍋裡血腥味極重,不太像魚。]
溫眠也不隱瞞:&ldo;之前遊街時,我瞧見赤者的骨缽中有奇怪的墨珠,盈盈圓潤又靜止不動,十分古怪。而在寺廟中,他們分明就是用那骨缽去盛粥的,豈不是將那怪異墨珠也一飲而盡?&rdo;
她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ldo;而且我看見……那赤者碗中有黑色的東西,像是活物,也被他‐‐被他‐‐&rdo;
她話未說完,一隻溫熱的手覆上,緊緊握住她發涼的五指。
纏繞在心頭的陰冷感覺瞬間被驅散,溫眠茫然抬眼,這才意識到是鬼面在將靈氣渡給她。
[你心境不穩。]鬼面簡短解釋。
溫眠感激地點點頭,這才終於舒緩過來。剛才的感覺就像是被什麼鬼魅魘住,驚恐惶然的情緒幾乎將理智吞噬。
不難想像,若是反覆持續地回想赤者飲粥的畫面,她甚至很有可能會瘋掉。
&ldo;那寺廟萬不能再去。&rdo;溫眠啞聲道,&ldo;鬼知道他們是不是在粥中下了什麼東西。&rdo;
鬼面點點頭表示贊同,但隨即又停頓下,才道:[帶頭那人說,日後若再去,他再好好招待。]
溫眠光是想到寺廟中的光景都覺得煩躁,不耐打斷道:&ldo;我們怎麼可能再去?&rdo;
[不,不是的。]鬼面微微垂著頭,似乎心緒有些沉重,[他說那話肯定別有用意。想必……是會再找機會逼我們去寺內。]
&ldo;能有什麼辦法逼迫我們?派人來抓?這恐怕就是毀他們自己的名聲吧?&rdo;溫眠緊皺著眉,怎麼都想不明白。
鬼面沉默片刻,緩緩地問出一個不相干的問題:[神火城有上萬居民,他們有沒有喝下那種粥?]
此話既出,兩個人都呼吸窒住,忍不住轉頭去瞧大街上的車水馬龍。
這座城市看上去依舊是那般繁華,往來錦衣絡繹不絕,街邊建築的每一扇窗戶都漆金嵌玉,倚窗憑欄者皆是豐衣足食的富態面容。
溫眠驚怔莫言,在不小心對上某個行人的目光後,匆匆將視線收回來。
&ldo;怎麼辦?&rdo;溫眠低聲問。
[現在就走,立刻。入夜會更加危險。]
鬼面當機立斷,拉過溫眠便朝著城門的方向趕去。
如今赫蘭寺的陰影籠罩在兩人頭頂,他們這才漸漸察覺出這城市的不對勁來。
在入城時,他們只覺得綠州之地果然紙醉金迷,可現在想要出城,他們才發現這城內的人流竟然都是齊齊往城內流動,並無任何人與他們有同樣打算準備出去。
這熱鬧集市,都熱鬧得怪異。
與此同時,也導致兩人逆流而行,不時被擁擠人潮磕撞,走動得很是艱難。
要是我會御劍就好了。溫眠無不遺憾地想。
沒想到鬼面像是知曉她在想什麼,回道:[城市與零散村落不同,一般都會設定禁令,修士也不能御劍。]
溫眠恍然點頭,正欲問他怎麼知曉自己的想法,可此時她以餘光瞥去,便在攢動人頭中瞧見一項閃閃灼灼的垂珠發冠。
那般華美的髮飾,她前世曾在嘲諷自己的女冠頭頂也瞧見過。
&ldo;阿燭。&rdo;溫眠拍拍鬼面的手臂,&ldo;你看那邊是不是也是東陸來的人?&rdo;
鬼面比她高出許多,掀掀眼皮便從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辨認出那項發冠。
不過比起溫眠,他更能看清那頂著發冠的是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