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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是想試探一下裴端,未料他反應如此過激,竟是在貴妃娘娘風頭正盛時要了她身邊寵信太監的命。恐怕裴端在陛下面前的影響,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些。
如今江連海已死,貴妃娘娘那與自己已經等同仇人,那麼……
她再回過神,小柳兒正給溫妃抹發膏,與她尋常愛用的清雅淡香不同,這味道居然有些濃烈逼人的香,好像是……刻意掩蓋些什麼氣味一樣。
仔細嗅嗅,似乎是一股燒焦的紙灰味。
不想到這一層也就罷了,一往裡頭想,竟反應過來這氣味在屋裡已經持續好幾天了……好像便是從……
往前推算了下日子,宋長瑛心裡好似明瞭什麼。
五殿下正在上齋讀書,溫妃帶著宋長瑛在外頭候著,不敢打擾。五殿下卻眼尖,已經看見自己母親,坐立不安起來。
夫子自然察覺學生的心不在焉,道:“殿下,可要休息一會?”
五殿下連忙點頭,他今年才五歲,雖然打一出生就被帶去皇后宮中撫養,但皇后性子冷傲,待他自然沒什麼母子情份可言。五殿下也知道這個常來看自己帶著溫柔笑容的人是他真正母親,只是溫妃到底出身低下,只敢在偶爾拜見皇后時多看他兩眼。
如今若不是皇后母家接連被打擊,她無暇顧及自己,溫妃也不敢多來看自己孩子。
五殿下抱緊溫妃,委屈地喊了聲娘娘,埋怨她這麼久不來看自己。
溫妃眼眶一紅,豆大的淚珠就滾下來。
母子二人相擁而泣,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宋長瑛在旁邊漫不經心地想,這溫妃身邊的丫鬟,與她的孩子,都同她一樣的水做的,總有流不完的眼淚。
哭聲惹得宋長瑛額角青筋鼓動,她忙上前勸慰,“娘娘好不容易來一次,光惹殿下哭了可怎麼好?”
溫妃聞言一怔,慌忙擦了眼淚。
小殿下那邊,宋長瑛則是從懷裡拿出個木偶來,這原本也是溫妃準備給小殿下的玩具,宮內少有這些孩子愛玩的東西,特地找造辦處匠人做的。
五殿下很是喜歡,眼角還掛著淚珠,卻已經笑開了。
溫妃陪著五殿下玩耍,宋長瑛便不再打擾她二人天倫之樂,退出涼亭遠處守著。
卻不想撞見從御書房出來的裴端,她視線才與裴端鳳眼對上,裴端微微有些驚訝,示意她噤聲。
明黃色的身影從裴端身後走出來,就默默站在遠處看著溫妃母子倆,眼中露出些笑意。
三殿下如今已二十有四,今天封了端王,在京城賜了府邸,已經出宮住了。皇上妃嬪不多,子嗣也單薄,宮中除了太子便只剩下五殿下,想尋一些人倫之情,也只能在年幼的五殿下身上。
再長大,便不只是父子,更是君臣,猜疑忌憚,更不必說。
看了好一會,皇上才道:“玩物喪志,耽誤了學業。”
裴端道:“五殿下尚且年幼,貪玩些也正常。”
皇上並非真心斥責,實際上太子與端王都勤勉好學,反而令他心中不喜,因而裴端也就順著他的心意說些好話。
一連三日,都翻了溫妃的牌子。
今夜皇上又是在鍾粹宮內用晚膳,宋長瑛垂下眸子,看了眼正忙碌的下人,猶豫只片刻閃過,便冷下心來。
若是不成,恐怕連累鍾粹宮上下,可她心裡卻堅信能成。
飯菜俱已上桌,皇上陪著溫妃低聲細語,偶有笑顏。裴端打一旁跪著佈菜,眼神卻不住飄向簾幕之外。>/>
“你贈與信兒的,是什麼木偶?”信兒是五殿下乳名。
溫妃低頭,臉上略有羞澀:“臣妾幼時在民間看過,想著哄信兒高興,便差人去做的,宮內還有個,皇上要看看麼?”
“差人去拿。”
“是。”溫妃轉頭,喚宋長瑛進來:“瑛娘,去把那人偶拿來。”
那頭答話,身影就動了,尋到屋裡蓮紋頂箱櫃前,開了櫃門。
屋內忽然靜謐下來,只聽噹啷一聲脆響,掉下個銅盆。
溫妃似想到什麼,面色刷的一下慘白。
裴端立刻起身冷喝道:“毛手毛腳的,還不快下去領罰。”
可皇上卻已經察覺出異常,攔下裴端,親自掀了簾子出去。
“誰做的?”
幾個宮人已經神色驚慌地跪下,地上倒扣著個銅盆,撒了一地的紙灰,還有未燒完的紙錢。
溫妃已經腳軟的站不住,勉強扶著桌子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