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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兒,坐下,休要多言。”顧清池操心得跟個娘似的拉他不要咋呼。
艾葉旋身在正堂一轉,朗聲道:
“開明陸吾乃是崑山陰陽雙面孕出的天生雙胎,二者除卻性情相反,無論相貌,妖術,甚至命格都完全一致。二者同被收為妖王之子,便是註定要有相殺之日,因此這場奪嫡之戰,可就成了他們二人誰先吞下更多的兄弟,誰成贏家。所以哪怕只是一名凡人精氣微小的差距,都有可能成為最後制勝關鍵。”
“所以閣下的意思是,九子奪嫡一事為真,且不可阻。”顧遠山思忖道。
“沒錯。”
“而閣下對妖界詳知底細。”
“是。”艾葉泯然一笑,心道有戲:“千餘年我也不是白活,世人只從古書中讀妖王九子,難得我對那幾位可以說了如指掌,若對我加以利用,說不定關鍵時刻能幫上幾些忙來。”
艾葉話落,忽然覺得身上癢癢。一轉眼發現顧望舒和顧長卿齊刷刷瞪著雙不善的眼盯著自己。
顧遠山深思片刻,撐掌起身嘆道:“好。閣下若想藏身於我清虛觀中,貧道可以為您提供住所,但要約法三章——”
顧遠山拂塵一指一畫,空中生出幾行金字:
“一,未經允許不可私自行動。”
“二,不可傷我觀內弟子。”
“三,一視同仁,遵從觀規。”
——“師父!”
——“師父!!!”
身側顧望舒與顧長卿幾乎同時驚叫出口,艾葉暗笑他這會兒倒是有了默契。
“豈可聽信大妖讒言,以他這般身手何以知曉妖王九子的底細,全是胡說八道,您竟也信!”
顧望舒同上前一步,急道:“不錯,更何況他出身不明,不知有何陰謀——”
老祖師將拂塵再揮,天上三排金字砰地撞進艾葉身上。他只覺頸側一熱,生出條微弱的金紋,伸手摸了摸並無大礙,反倒是身旁顧望舒的神色越發難看了。
順他視線一看,原是條細金絲繞上他小指。
“既然你說你有錯在身,那必要責罰承擔。”老祖師踏步至顧望舒身前,道:“末淵樓是你燒的,大妖無處安置,就由你打理他日常,叫他住進你院子裡去。”
艾葉撓撓脖子:“誒?”
旁邊顧望舒渾身一顫,細目瞪得溜圓:
“什……!”
一口肉都沒有嗎
臨近傍晚日色將暮,樹影零零碎碎割裂暖橘的光,紛紛擾擾如金箔落在地上。
雜念自此如光箔落在胸口,艾葉猛吸上一口空氣,濃烈的甜桂香直衝大腦。
他姑且是十分滿意這間小院的——親傳弟子不住通鋪,有自己的別院,雖說不大,但這白牆黑瓦,一樹一井,籬笆高院甚是有種高山隱客的滋味。
許是不常有人往這兒來的原因,院內落葉落花疊了幾層,蕭瑟中透著幾分恣意隨性,他也明瞭為何顧望舒舉手投足間都有清桂香流出,像極了自己在益州茶樓吃的那塊糕點,雅在其中,毫不媚俗。
唯一讓他略感不適的是,顧望舒住的主房幾扇窗子全用了黑色不透的厚布糊死,不說能否開窗通風,裡頭約莫半點光都洩不進去,更別提躺在屋內分辨白天黑夜了。
艾葉一躍跳上桂樹,樹枝搖晃間不少細小的桂花瓣落在他披散的及踝長髮上,妖此時眯眼吐了口氣,果然還得是樹上逍遙。
此刻的院子內正與風景相反,多少有些聒噪。人來人往從破舊失修的偏房內掏出老舊發黴的傢俱,再換進新的,前來幫手的人沒百也有幾十,熱鬧非凡。
老祖師將自己安排進顧望舒的院裡,說他院中有偏房空空閒置了十餘年不曾啟用。
顧望舒那時滿臉惶然,整一個剝了清冷的皮面露出無措,當場折腰跪在地上央求他師父莫動偏房,沒想到老祖師也一改良師面孔,竟怒斥他一頓不聽管束,是自己放縱失教了,
才叫顧望舒再吐不出不是,咬唇氣得抖如篩糠。
怎麼,我就這麼不受待見啊。
艾葉理著自己的細軟長髮,生怕打綹了更難梳理。
不就是借他閒置偏房一住,又不是擠到他榻上去了,至於這麼小氣反感成那樣。
我又不是什麼帶味兒的臭鼬,分明一張臉生得也不錯——
艾葉越想越煩,忍不住踹了腳樹幹。
“別蹬了。”
樹下傳來個冷冷的聲音。
艾葉循聲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