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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喜歡的,多謝。”
艾葉眼中光芒乍現,憨聲笑笑,想起自己正事還沒說全:
“你師哥問要不要給你備些人,夜深陰氣重,益州又在妖門之下,邪祟眾多,以防萬一。”
“用不著他擔心。”顧望舒又轉嫌惡道:
“麻煩轉告他別在這兒假慈悲,我帶你一個足夠,人多反而累贅。”
“哦好,那我去說。”
沒一會兒艾葉蹦蹦噠噠回來的時候,顧望舒正重新往頭上繫著耳帽,
帶好後難忍衝動在柔軟兔毛上來回搓揉著手,饜足笑意在眼底藏不住。
艾葉站在屋頂,離老遠就看到他在那揉得起勁,隱約聯想到那時候他就是這麼陶醉捏著自己耳朵的,
甚至覺得當下都是耳根刺痛,暗歎萬幸是給自己的寶貝耳朵找了個替代品。
顧望舒這次提前收了手負在身後,待他一落下便正色問起:“那人怎麼說?”
“他說隨你,讓我隨時做好給你收屍的準備。”
艾葉原話奉上,拍拍胸脯自己添了句:“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刀山火海都能給你毫髮無傷的帶回來!”
顧望舒無趣“切”了一聲,冷色說:“再去告訴他無需擔心,我這條性命是留給他取的,在那之前沒誰拿得走,天皇老子也不行。”
說完,顧望舒一腳踹開房門。
遮光用的手舉得累,他伸手去取了立在門後的傘,撐在頭頂,腰背立得筆直。
“哦那我去……”
艾葉應聲走出沒幾步,終於意識到哪裡有些不太對,站在路中間愣了許久,
恍然大悟似的扭過頭,指著不遠處一間客房,音調含著埋怨拽得奇高:
“不對啊?顧長卿他就在那,你們倆的事你們自己當面說明白不就好了,在這指示我跑來跑去,傳得是個什麼話?”
顧望舒順著艾葉指的方向看去,果真隱約看得顧長卿一身紋銀白道袍,反著刺眼日光端正立在院對面的房門前。
雖看不清面容,但用腳想都知道他肯定正是吹鼻瞪眼的看著自己。
大概自己剛剛罵的幾句迴盪在這空曠無遮攔的院子裡,他定聽得一清二楚。
怪不得艾葉這一趟趟跑得那麼快。
……多多少少有些難堪。
顧長卿遙遙看到那個不長眼的可算是注意到自己,大聲一“呸”,回頭摔門進了去,
徒留顧望舒一臉鐵青站在原地。
正月碎瓦
“不對啊,”
顧望舒回過神來忽覺奇怪:“你何時起同那個王八蛋關係處這麼好了。”
艾葉抓著跑亂的頭髮:“我?”
“他先前無時無刻不想要了你的命,你…該不會是要想著要討好他了?”
艾葉亂髮坨在一起,顯得像個流浪狗似的萬般無奈可憐。
“說什麼討好,怪掉價的。就是有那麼個機遇。”他神色躲閃嘟囔:
“討好一說不至於,討你一個夠受了。你又不是萬事通,自然會有不知道的事。”
————
正月未過,總鎮府中死了人。
牛乳瓦罐跌在地上摔得粉碎。前院曠達,瓦碎裂斷的聲音久久難以平息,劃破雪後難得的平和。
正月碎瓦,大凶。
後廚新來的十幾歲小役在失手摔破牛乳瓦罐的幾個時辰之後,被人發現慘死在絢麗綻放的雪中紅梅樹下。
表面無傷面色青綠,腹中浮腫,已有腐爛之相。
發現他的是當初召他入府的雜役房四。
房四嚇瘋了,屁滾尿流瘋瘋癲癲往前院跑,凍乾的屎尿黏在麻色粗布棉襖上混凍成一攤臊黃汙漬,披散著頭髮揮舞手臂,嘴裡嘰哩哇啦怪叫著出現在眾人面前時,
總鎮府正宴請眾賓,慶正月無恙百姓康樂,也是藉慰各位如此佳節為了維護一方和平,辛苦勞役無法與家人團圓。
此時一個瘋子突然橫衝進來,未等撒潑,馮漢廣已然面色不改揮出長刀,眾目睽睽之下手起刀落,人頭滾落。
房四臨死之前喪魂落魄面無人色,瞳孔撐大瞪向佳席中央,緊盯面無表情拖著長刀,快步走來的馮漢廣,
喉中驚叫撕扯出的尖叫眾人聽得一清二楚,脊背發涼。
“吃人了,吃人了!!!”
他瘋喊。
“別吃我!!!!”
人頭落地時,哀嚎餘音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