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雲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好像接下來這拳頭就準備要捱到自己臉上似的。
好在艾葉畏縮著身子等了會兒,顧長卿也只是陰著臉瞪他許久,一言未發的走掉。
“真是怪嚇人的。”
艾葉拍了拍胸脯,想自己從未怕過什麼人神妖邪,非要說也就只稍微怕過兄長——
怎麼事到如今遇了顧長卿,光是對視都覺得脊背發麻。
這兄弟倆真不好惹。
——
顧望舒醒來的時因為屋裡一片黑,看不出時辰,沒緩得過神,愣在榻上半天,還以為是在家裡。
低頭看了看身邊已經整理疊好的床鋪,才想起自己這是在益州。
伸伸睡得舒適暖和的胳膊腿,連趕了半月的路,終於睡了個踏實的覺,
再是捨不得起,心想既然是來辦事的便不好一直賴著,眯眼推開門才發現日頭已經過了晌午。
軍角時不時幽幽揚起,驚鳥孤雁在空中長鳴掠過,遠處持矛的兵器全身甲胃走起路刷刷作響。
正好奇這麼嘈雜的地方自己是怎麼能睡這麼舒服,大抵昨天真的累壞,忽聽到腳下有人喚他。
“小妖怪,醒啦?睡得可好?”
他低頭看到艾葉坐在臺階上手中搗鼓著什麼灰坨坨一團東西。
“還不錯。”顧望舒抬手遮光,撲面而來的寒氣撩得耳朵生疼,只能用一隻手輪流捂著兩隻耳朵,沒什麼生氣地回他。
艾葉起身將手裡擺弄的東西掛戴在他發麻的耳朵上。
未來得及看清,耳側已經垂下兩根藏青色布條。
艾葉的手背貼著他的下頜角,動作輕柔地打了個精緻的結。
顧望舒略微有些失神,反正是任他弄著了,但覺頭上忽地一暖,有什麼軟乎乎的東西包裹住了耳朵,周遭寒氣全被隔絕開來。
果然頭上暖和了,身子也會自然跟著熱乎起來。
顧望舒好奇伸手摸了摸,觸上去毛絨絨的,
好像是個兔絨耳帽。
“這是……”
“你不是喜歡我的耳朵嘛,送你一個。”
艾葉的手覆在上,像藉機撫摸顧望舒的頭似的揉了揉耳帽,再退後半步,打量起來。
心嘆果然純白的髮色帶什麼都好看,滿意點了點頭。
“做得雖粗糙了點,好在你帶什麼都好!只是眼下正月都過了半,你還這麼畏寒,到底是凡人有多怕冷,還是說你怕不是比起尋常人……
艾葉認真問:“比常人虛弱了些?”
或許是兔絨耳帽裹得人暖,顧望舒那整日死白的臉色上漸漸浮出了些縕氣血色,顯得整個人都泛著淡爽淺粉,
可表情卻愈發扭曲變形,直到再段不住清冷架子,“噗嗤”笑出聲。
“我虛弱?好,好好好,行,呵,是我虛!”
顧望舒越笑越開朗,氣流在嘴縫中從止不住的“哧哧”變成“哈哈哈”大笑,
最後竟直接前仰後合樂得直不起腰!
艾葉在對面一下子愣住了。
顧望舒好像從來都沒笑這麼放肆大笑過,
再說自己也沒說什麼笑話,沒可惜逗人笑,他怎突然如此反常?
此情此景下艾葉比起欣慰,更多的可是不明不白虛汗直冒的害怕。
“我說的話可笑了?”艾葉心裡直犯嘀咕:
“哪兒好笑?莫不是他突然瘋了?還是我做得太醜了可笑?”
艾葉實在摸不著頭腦,尷尬中也隨他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雙黑琉璃似的眼滴溜轉個不停,全是彷徨驚恐。
顧望舒實在笑得上不來氣,小腹抽著痛,彎個腰弓著身子手抓在艾葉胳膊上繼續笑,
直到實在是再笑不動,眼裡泛著笑出的水花上氣不接下氣道:
“所以你認定冰天雪地中怕冷的人就是虛了?艾葉啊,我到底虛不虛,你不是最知道。”
“……?”
某些片段閃電似的駭然殺回腦海,讓本是毫無防備的艾葉從頭到腳竄了個惡寒。
恍然記起那天晚上,他顧望舒即便是個神智不清的狀態,也能變著花的按著他做了有足足一個時辰——
我一個妖身啊,第二天睜眼下地差點直接軟腿摔下來!
當時還頑強安慰自己第一次大概就這樣,不是我體弱不支。
現在猛然回想起來,腰下似乎都還在隱隱作痛。
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