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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樣子。
“別聞了。”顧望舒看不下去,“啪”地敲了他後腦勺:“直起腰,像個什麼。”
“……”
正在這時,聽到背後傳來聲嬰兒啼哭,愈演愈烈,聲音大得扯破了天。
回頭看去,一個男人正笨拙抱著個襁褓。
這男人又矮又胖,被棉襖裹得像球,眉心處有顆黑黑的大痣,身上騰騰冒著才從室內出來的熱氣,一看就是那財大氣粗的意思。
男人很顯然被懷中襁褓裡的孩子哭得煩了,眉毛上頭幾層肥肉堆在一起,大聲叫道:“娘,太吵了!”
背後房門啟了條縫,誦經聲從裡頭流了出來。
門未全啟,縫隙中見得那昏暗房中佛壇紅燭搖搖,透得全是紅光,有隻蒼老佈滿褶皺的手從門縫中探出來, 沒好氣地啞聲道:
“叫那女人過來,讓她喂。”
胖男人急得很不得把立馬孩子丟地上,聽了這話扭頭扯嗓子喊:
“阿嫻!”
過會兒又喊:“阿愫!!!”
就見白愫擦著手低頭匆匆跑來,連二人看都沒看一眼,隨便在衣服上擦掉手上的水,急著從男人懷中抱過孩子。
“春陽,你喚她做什麼。”屋子裡那枯手啞聲又道:“白生一張晦氣臉,奶水沒有半點。”
果不其然,白愫背身生澀解開襟口,孩子嘬了半天一無所獲,哭得更厲害。
白春陽抽了下鼻子,拖著一身肥肉站在放門口不肯多動:“奶孃!!!”
顧望舒與艾葉站在院裡,這幾人扔著話間一來一回自覺好像被當成了空氣。
直到奶孃過來從白愫懷裡奪過孩子哄平穩了,白春陽才冷不丁道:“喂,你倆。”
顧望舒沒尋思是在喊自己,視線仍落在滿眼不安站在一邊,絞手咬唇看著奶孃懷中娃娃的白愫。
“我說,那倆道士!”
顧望舒背後一刺,深吸口氣忍了不滿的情緒,回身請了個揖。
“什麼時候幹活啊。”白春陽道。
“幹…”顧望舒一頭霧水:“幹什麼?”
“幹什麼來都不知道。”白春陽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就知道又是個騙財的廢物。”
顧望舒凝思少頃,想他說的多半該是“驅鬼”一事。反正也是隨手的事兒,口裡答應下來,客氣道:“那麼方便問幾個問題嗎。”
白春陽瞪了二人一眼:“問什麼。”
“近來村裡可進過舉止奇怪的人,或無故死過人。”
白春陽抱著兩條象腿似的粗臂,撓撓耳根。
“——沒有。”倒是背後門縫中先冒出了話。
顧望舒順門縫看去,枯手後隱約有雙灰黑不善的眼緊盯二人。
那聲音沙啞乾涸,多半整日誦經未眠所致,聽著好像馬上就要斷氣。
“莫要為難我兒,領錢辦事,您只管驅鬼就成。”
顧望舒心覺同這家人說不通話,餘光瞥見身旁艾葉已經磨牙咕氣到了忍耐心上限,再不走怕要惹事。
為防這妖當場上去撕了那胖子的臉當早食,還是先帶他離開此地為妙。
“一個尖酸刻薄老太太,一個腦滿肥腸只會喊孃的廢物,一個要嫁給那豬頭當孩子後孃也不為所動的呆子,還有一窩野夫。”艾葉道:“救什麼救,費力不討好。”
“話不能這樣講。”顧望舒拍拍艾葉的肩,道:“驅鬼也是為鬼不再沉溺苦痛徘徊人間。成鬼之人生前必有大怨,你我要為眾生謀安,不拘於眼前二三。”
“也不瞅瞅你自己活的那費勁樣。”艾葉翻了白眼道:“眾生眾生,神仙下凡都沒你這心向眾生。”
“……”
“神仙也得把這破爛凡界掀咯。”
“……艾葉,不可不敬。”
烏雲壓得越來越緊,陰森森的涼風捲得更烈。二人淨挑那無人的地方摸索痕跡,待走到院牆與房屋外牆的夾角處,
顧望舒正想蹲地調查,身邊“啊!”地傳來聲哀嚎。
他頭都沒抬,道:“一驚一乍,又是何事。”
“好痛,這什麼東西!”艾葉擼起袖子,手腕處被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灼出咒痕,血肉擰在一塊兒,看上去十分嚴重。
顧望舒見狀一把抓住他手臂拽到身後,嚴肅四下觀望幾番,也沒找到什麼罪魁禍首。
艾葉只得自己蓄寒氣在手心,短暫鎮了傷口,指向牆頭——
一枚玄鐵長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