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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馬呢!!!”
“在……在後頭,我這就給您牽來……”
“不用!我自己去!”
雪後的深夜冷得刺骨銷魂,顧望舒跑得急,連大氅都沒來得及套。
身後追著的人馬聲疾,他駕馬又馳得比北風還快,仍舊止不住汗水如泉眼般的流。
顧望舒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陣模糊一陣清醒,求生的意志叫他不能現在倒下,暗道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山門口。
進了山門,清虛觀夜半的護院鎮,不是觀內弟子是無法入內,他才能算得短暫安全。解藥都是後事——哪怕成具屍也不能被他奪去。
馬蹄聲雜亂,捲起積雪彷彿搓棉扯絮,落在身上,觸碰到脖頸,瞬間化成流水。
這點冰涼遠遠不夠,一點都不夠……
只撩撥得他更加難捱,更想去求什麼更冰涼的東西,來抵這心頭股要了命的惡火。
陰曹十大閻羅,地獄無間。你怎知下一個來拉住你手的人,是能救你於苦海,得窺天地;或只是帶你從一殿而出,再入下一間?
快馬風馳電掣,厲風割在臉上不是涼,是痛。
難抑的毒效直衝頭頂,奔得越急越耗心力只會催得更急,頭腦中越發混亂得一片,眼前景色開始扭曲變形,辨不出當下過去。
有時他知道自己是在逃命,逃得不只是窮追不捨的人馬,更是與過往一刀兩斷的命運。
有時自己又是那年不假猶豫接過劍的男孩,鐵光錚錚之下,倒映出一張麻木緘默,再無稚氣歡愉的臉。
胸口痛得如火燎,額頭豆大的汗流下來滴進眼中溼得視野一片鹹溼,模糊不清。月色藉著皚皚白雪猶如蓋滿一層銀霜,光線拖出銀色尾翼化入眼中,像是墜入深海,只有一片光影,與耳畔水聲一齊不斷地擠壓,窒息。
十四歲。那個在張府捱了幾十個板子,滿身瘡痍坐在家門外臺階上獨自發呆看星空的男孩,遇見了第一個願意主動與他搭話的人。
他仍清晰記得那時那人是如何光鮮亮麗,英姿偉岸,好似九天之神,欲救他於苦海。
“為何不反抗。”他問。
“沒用。反還會連累別人。”男孩神色木然地答。
“那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怕你。”蘇東衡坐到男孩身旁,輕輕掀開外袍看了看他紅腫的肩膀。“拳腳功夫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