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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連一壺,到底醉成這樣,還好意思回來給我看!”
艾葉越想越氣,腦袋裡幻想的畫面鮮明得幾乎跳出寒夜,成了小紙人兒歡呼雀躍演在面前,讓他罵得聲是更大:
“你他孃的到底喝了多少?難為怎麼得找回來,怎不睡在半路叫野狼給撿咯,我明兒直接出門給您撿骨頭!”
“艾葉……”顧望舒忽然嘶啞著嗓喊了他一聲。口中滾燙的熱氣瞬間化成白霧,短暫停在二人之間。
夜馬急奔得久了,細汗與哈氣結成細碎冰晶黏在臉上,竟像是個在冰窖中凍上千年的人,唯有眼尾一抹粉氣和難忍痛楚蹙起的眉頭,勉強能添一絲不盡人意的生氣。
“幹嘛,我勸你最好別借酒意上頭說什麼鬼話——喂,誒!”
艾葉身子驟地一傾,竟是顧望舒一把握住自己解著他束帶的手腕,用了實打實的大勁兒一拽,要他毫無防備地腳下一虛,直直跌進懷裡。
本又氣又惱的抑著要撕碎這人的心,下一瞬已被他按在懷裡,手臂力大得很勒得肋骨快要斷了般喘不上氣來,頭悶在顧望舒頸窩裡,濃烈酒氣混著份帶著隱隱桂香的體味直衝進鼻腔。
“誒?誒……喂喂喂,你別,別……我……我現在……”
不知他這副身子哪兒來這麼大的力氣,艾葉惶惶然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恨,什麼怨,什麼仇,全都噗地散了。
只覺得自己快被揉碎了,捏爛了。
像是自萬丈懸崖上墜落,失了重,又在落地粉身碎骨前直被股無形的力拉了起來。
他想深呼吸去消了這股難忍的酸脹感,卻發現自己被箍得牢實,喘不動。
“不行……你發的什麼酒瘋……快點放開…放開!我身子不舒服!”
艾葉心頭大叫不好,無奈顧望舒摟得實在是太緊,甚至是用盡全力想把他揉進身子去,一邊狠按著他的後背,一邊拼命把身子往上蹭。
鬧得他腦子嗡嗡直響,血氣翻江倒海地往上湧。
“對不起……借我,抱一下。”
顧望舒面如土色,啞得連發聲都費力,喘息聲如擲重石。
艾葉愕地發覺原來渾身滾燙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這人此刻渾身熱得像是個活火爐,根本不像個在這天寒地凍臘月夜策馬數里,再徒步爬上山的人應該有的溫度。
連忙挺了身子掙出些空隙以來撐起腦袋,從底下拿膝蓋一頂,顧望舒當即悶哼一聲被他反丟到身側去。
艾葉趁機搬過他的臉。
顧望舒眼中像是起了漩渦的海,妃紅的瞳仁被一條條清晰可見的血絲連線,輕輕顫動,碎裂。
……他是不舒服。
艾葉喉結一滾,憋了口氣道:
“風寒?發燒了嗎?還是是傷著哪兒了?”
顧望舒再沒應聲,眉眼狠狠沉了下去。
接著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鉗住艾葉的手腕一拽,艾葉措手不及,整個兒被他拎了起來。
二人光著腳在屋裡拉拉扯扯,地板都被腳步砸出空空震響,在這寂靜深夜中格外響亮。
可把他嚇得是背毛直豎,顧望舒骨節分明的手指硌得他痛,根本容不得反抗地直直被他‘掄’到榻邊。
小腿撞到木樁,艾葉一下失了重心,帶著抵著他那個齊齊跌到榻上去。
“嘶——你……!”
只是這次還沒等到他張口罵,人影席捲著鋪天蓋地的熱,將他壓在下頭。
艾葉本就只著褻衣,鬆鬆垮垮經不得拉扯,慌張拽回滑下去的領子,胸膛驚慌起伏。
顧望舒面色慘白,咬破舌頭的血自嘴角絲絲洩出,神色渾然盯著他胸口看了半晌,可把艾葉盯得兩頰滾燙,怎耐那衣裳半扇被他壓住,怎麼都拽不出來,擋不住。
顧望舒略顯恍惚地喃道:“原來不胖的……”
“啊?”
“你向來……”顧望舒話到一半又不知因何處吃痛,擰眉噎了回去。
“哦!”艾葉吆喝道:“怎麼人家到了冬天毛厚,自然化成衣衫看著便也厚了些,你莫非當我真是顆球兒了!我說你這人眉毛底下掛倆蛋——”
“不要動了……”顧望舒用胳膊肘抵住生氣亂動的艾葉,視線向下。不知到底是心頭哪味不適作祟,這向來端著君子冷雅的人竟忍不住握上他藏在厚衣下的蠻勁蜂腰。
“噫嗯!”
艾葉一個激靈捂嘴沒了聲兒,過上好久方才擰了幾下身子,困難道:“你,你也別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