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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未見其挪動緩乏,亦未見其進食飲水。
益州城的重建已經展開程序,但因他坐在這兒,沒人敢往這受災中心來修復半點。
但凡再走近半步,刺骨的寒意便快要了人命,根本靠近不得。
卻大抵也因那極寒的作用,遙遙看去,他懷中人仍是容顏依舊,玉睫栩栩如生地因風微抖。
第七日夜,下了場潑天的暴雨。
雨水伴著大風肆虐地瓢潑,打得地面漣漪滾滾,一舉洗淨泡進泥土裡的殘血,血腥味徹底被泥土的清香覆蓋。
那夜半,妖難得動了身子,原地幻成原型。
龐大的獸盤縮在地上,巨大的尾巴嚴嚴實實將懷中人裹起,可惜再是不易溼水的皮毛也擋不住潑天的雨。
第二日清晨雨停,趕早去當值的術士只見溼透的平地,殘留著一塊獸形的乾涸圖案。
眾人皆鬆了口氣。
益州妖門禍事七日後。
護國大將軍清點兵馬,餘不過半數的兵整裝肅然,有條不紊開始了對益州城的安撫,重建。
滿城百姓無論老少鰥寡,自發協同,在廢墟上重建家園。
妖界立新妖王,開明封崑崙雪障不再出世。
萬妖朝拜,接新旨,禁食活人養天元修為,禁肆意以傷人為樂。
妖門禍事三十日後。
艾葉孤身赴清虛觀,顧遠山開末淵樓,審得盡是惡極大罪,罄竹難書。入鎮妖塔生死不息,反覆永無天日。
且因新妖王厲法嚴策,再無妖邪敢行惡傷人,他竟成了鎮妖塔永封之前關進去的最後一隻妖。
妖門禍事三年後。
益州城重建完成,馮漢廣攜家眷歸京,總鎮周烈文鎮守邊境,護得一方安定平和。
三年前蠻族大滅,自此再無異族敢犯,城中百姓的生活逐漸開始迴歸平靜,繁榮再盛,車水馬龍,井然有序。
也在慢慢忘卻身前災苦,隨歷史走向漫漫前路。
醉仙樓笙歌再起,夜夜不眠,燈火璀璨。
其中最為有名的表演,莫過於一隊來自西域的戲班,為首巫女可御冰雪起舞,身姿曼妙。
殊不知天明起亮後,坊間那最為有名,以懲惡揚善著稱的神秘紅衣遊術也是她。
大昭新皇即位三年有餘,治民有方,大將軍四處征戰,收復往昔失地,擴疆開土,國家至此到達了前所未有的昌盛。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活著。
一往直前,再不回頭,亦不糾纏於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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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門禍事二十又七年後。
往昔災禍已成往昔閒談,再無人避諱,甚至也極少有人提起。
正如再深的傷口也終會癒合,即便疤痕猙獰,也不再痛了。
清虛觀一如既往地香火旺盛,雲煙籠繞,五十多齡的桂樹綠葉成陰,年年入秋後香氣飄渺可覆滿山。
紅綢繫了滿枝,不少求願信徒相信這顆老樹可許人姻緣,保和睦,於是樹下那枚小小銅鼎中幽燃清香再沒斷過。
正如剛剛送走一對兒打打鬧鬧的青年,一著華服佩劍,一蜂腰纏走線槍。
二人連這樹求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便稀裡糊塗的拜了,等明白過來的時候羞得滿臉通紅,吵吵嚷嚷推搡著出了院。
樹下男子搖頭笑笑,沐樹蔭插下三柱清香,把酒揚去,回身時腰間銅鏡撞銅錢劍叮噹清脆。
眉宇間沉澱了年輪,增得可是穩重與閱歷。
“師叔!怎麼,您也求姻緣吶?”>/>
聽聞身後少年聲喚,他直身回了頭去,日頭下少年笑眼如朗月,彎鉤似的調皮討喜。
“懷玉,早課的時間,跑這兒來做什麼?小心我告你爹的狀。”
“我爹忙得很呢,哪有時間管我?讀典的課無聊得很,這不才溜出來找您!好師叔,帶我偷去玩吧?好嘛。”
少年笑嘻嘻著撒起嬌,淘氣的性子也不知隨了誰。
顧莫無奈笑笑,揉了少年發軟的頭頂,抱歉道:“今日不行,我要在這院裡陪個人。我看你還是回去上課為好。”
“切,我看您就是不想帶我玩!”少年鼓臉悶了氣:
“師叔和我爹一樣,總願往這院裡跑,找不見人的時候一抓一個準!次次說是陪人,可這明明就是空院,陪鬼呢?要我說啊……”
“顧懷玉!你給我過來!又逃課?看我今兒個不揍死你!”
正是高棠棠遙遙擼起袖子又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