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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劍在天雷下散盡靈氣,化成巨石聳立地面。
逆天改命,替你做成了。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作者有話說】
一個短小的章
1 春不再
“問我最後悔的事啊……”
妖盤腿坐在涼榻上,白髮披散自垂鋪落了滿地。
秋風過往蕭瑟大美,銀杏落葉層層金,桂樹飄花也是金。
他一隻手撐頭,烏眸微閉,妖耳廓聞落花微抖,帶難以捉摸的笑意。
“最後悔的事,莫過於那日放了他的手。”
“是他過於耀眼明媚,遺世獨立,在我眼中朗若神明,便真就將他當作了神,真以為他無所不能,無可畏懼,無往不利,無戰不勝了。”
“可他終究不過一身凡胎肉體,尋常普通,他也有難全的法,有恐怯的事,有不暢的道,亦有難勝的險。”
妖嘴角溫柔微卷,閉著的眼眸見不得真情。
“是我疏忽,放了那突然失明人的手,才教他在尚未適應的黑暗朦朧中沉淪不復,迷了自我。”
“前路漫漫不見出途,試問誰不絕望,誰不生怯。窮途末路以身殉天下,那是他唯一想得到的辦法。”
妖停頓片刻,閡眼嘆息撫起碎花翩飛,點點如星落在如雪的發上。
“可最後,我居然還說恨他。我說啊……我恨他。”
山神倚在樹邊不再動聲色,生花鹿角也隨四季化成枯黃。
望這秋山勝景,也望這孤隱悵然的妖。
“他定是對我失望透頂吧,靼苒。”
——
——
風捲殘雲,浩浩蕩如千帆過盡。
日光終得見世,金輝降下,為頹垣斷壁賦了新生。
往昔繁華昌盛的益州城,如今似可血海泛舟,白骨遍地。
鬼煞淨亡不留痕跡,剩下的只有兵士破碎的甲,四處散落的草木雜物。
索性東風薄倖喚春暖,洋洋兮拂繁花千盛,帶著復生的和煦,至此卻染了血腥。空氣中只有腐爛黏膩的腥臭,全是散不盡的死亡氣息。
倖存的人彷徨不敢邁步,他們踩著屍骸白骨,也是益州軍三萬將士用血肉圍成的牆。
劫後餘生剩下的只有心悸與恐懼,眾人怔立原地,忘記歡呼,只瑟瑟顫慄著將目光匯聚同一處去。
視線中心,白髮的妖面無表情地坐在地上。
風煙過望,雲起雲舒,獨獨吹不散他身上的霾。
他漸漸有了動作,開始無息無聲地把那蒼白的人往懷中擁攬,讓他靠枕在膝上,略顯遲緩地捏著衣袖往他臉上擦抹。
七竅漸凝,血汙開始變得黏膩,但懷中人看起來毫髮無傷,只是髒了許多血,好像擦乾以後。
擦乾淨,給你擦乾淨就好了。
嗯,擦乾淨就該睜得開眼了。
他抿著唇未言半句,坐在地上輕拭個不停。頓感的動作像是麻木了,直到衣袖染得通紅,粘著的血色只會將那張臉越擦越花。
在似乎意識到自己怎麼努力也擦不乾淨後,忽低住了手,呆滯地停在那兒。
重現的日光一寸寸移至那瓷白無色的臉上,他顫著手替他遮下了那縷漏雲日光。
喉嚨裡發出咕嚕一聲滾響,把人再往懷裡緊緊捂上幾分,聲音泛不出半點情緒。
“你冷是不是。”
“身上好涼。”
“我來了,我抱著你,不冷了,不冷了。”
“再不冷了。”
“顧望舒,這兒好多人。”
“你別怕。”
“我在這。”
四下民眾出於對大妖的恐懼不斷後退,逐漸成了個圓圈將他圍在中間。
有兩三不服的術士躍躍欲上,但見一道刺眼金光劃在眾人與那妖之間,噼啪作響。
正是清虛觀老祖師顧遠山。
“他早已叛出您師門,此刻攔的是什麼?”胡甫一抹去嘴角血痕。
“我可未曾允過他叛門。”顧遠山搖拂塵搭手臂,凝目在人群中央那妖身上:“諸位且得安心,那妖自我清虛觀來,我清虛觀自會收走,在此之前,我自不會讓諸位碰上半分。”
眾人此刻再說不出什麼話來,一是礙於老祖師輩分地位,二是面前那人切實以身殉城,救了人間一事有目共睹。
只是那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