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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因為這個答案關係著許衷和警方找過來的時間。
我不太清楚許欽言駕車撞過來時選擇的地點有沒有監控,但是從他們沒有把小張也順路綁架的舉動來看,許欽言挑選的位置會給警方留下不少線索。
更何況,他看上去壓根不關心會不會被警察找到,他盯著此時此刻格外狼狽的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快意。
我還是搖頭。
「我會在這裡等著許衷找過來,」許欽言朝我心平氣和地笑了笑,他說,「他先把我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也就不能怪我選擇不死不休了。」
第102章 「他是瘋子」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許欽言一直在細細打量著我的表情,見我神色有異,臉上浮起了很深的笑意。
「許衷不是最在意你嗎?」許欽言低聲說,他笑得格外開懷,「他一定要把我逼上絕路,我對他的人動手也是理所應當,不是嗎?這是他活該,是他自找的,怎麼能怪我呢?」
我冷冷地看著他,心裡泛濫起的厭惡猶如最洶湧的潮水,幾乎要將我的全部心緒都淹沒。
靳重站在一旁,他小心翼翼地打斷了許欽言的自言自語:「許欽言,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帶來的麵包還沒吃完呢。」
許欽言扭過頭,靳重朝他擠出了一個笑容,有點侷促不安:「我……我就是覺得沒必要」
我冷眼旁觀,看著許欽言落在靳重身上的眼神先是遲鈍地停了一下,然後他格外冷淡地說:「靳重,別在我面前說廢話。」
靳重咬住了下嘴唇。
許欽言沒再看他,也沒有看我,而是低著頭,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裡的手機,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我的手機,不由地皺起了眉。
我現在什麼資訊都沒有掌握——不知道這裡的具體地址,不知道離車禍當天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許欽言針對許衷的報復將會怎麼展開,只能徒勞地看著許欽言把手機殼拆開。
銀行卡和許衷寫給我的紙條一起掉在地上。
許欽言可能沒想到手機殼裡還有這些東西,有些意外,他彎下腰,沒理會那張紙條,而是先把銀行卡撿了起來:「這都是許衷給你的?」
我不想搭理他。
許欽言臉色一沉,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靳重:「你知道該做什麼。」
靳重猶猶豫豫地走到沙發旁,他擰開了礦泉水水瓶,將水潑了我一頭一臉。
冰冷的水從我額頭上的傷口滑下來,柔軟的紗布在一瞬間就被水浸透,傷口沒有那麼快癒合,上面薄薄的血痂被沖開,血水混合在一起,流到我嘴角時,我抿住嘴,嘗到了濃鬱的血腥味。
「知道你是啞巴,說不了話,」靳重粗聲粗氣地開口,可能是許欽言一直在要笑不笑地看著他,他說話的尾音都在顫抖,十成十的色厲內荏,「不是跟你說過嗎,要麼點頭,要麼搖頭。」
我看得出來,這次綁架的主謀是許欽言,靳重最多就是過來幫忙的副手,還因為身後有靳家這個退路而顯得格外不安。
我不想激怒許欽言,就點了點頭。
靳重見我聽話,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他把空的礦泉水瓶扔到一邊,朝許欽言討好地笑了笑:「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許欽言眼睛裡鬱色一深,他伸出手,動作很輕柔地揉了揉靳重的頭髮:「你把紙條撿起來,讓我看看。」
我記得紙條上的內容,許衷的字跡有些潦草,囑咐我時的語氣卻相當溫柔,還有背後的那句「愛你」。
許欽言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紙條上的字,他一點點地將薄薄的紙撕成了碎片,我盯著紙屑從他的指尖掉在地上,聽到許欽言冷笑著對我說:「我還真沒見過許衷對誰這麼上心過,沈渙,如果你死在了這裡,他會不會選擇殉情?」
我從來都沒想過許欽言會說出這麼歹毒的話,看他的表情,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的有多麼驚世駭俗,相反,他得意洋洋地朝我笑,一副格外開懷的樣子。
「一想到許衷會跪在我面前哭,我就覺得開心。」
靳重端坐在一旁的箱子上,灰塵弄髒了他的褲子,他看看許欽言,再看看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垂下來的手心攥成了拳。
許欽言自顧自地說了好一會兒,他將銀行卡放進了口袋裡,鞋尖碾過成了碎片的紙條,用一種很難去形容的目光,仔仔細細地端詳著我。
我不去看他,也不看靳重,我依舊被綁在椅子上,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