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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太隨意了點兒……壓根不似半夜三更還坐在別人家裡。
南弋開口:“不早了……”
邵禹強勢打斷:“我今天被董事會質詢……”
“啊,啊?”南弋被吸引了注意力。
“國外投資方也派了監理來了解情況……”
“很麻煩?”
“有點棘手……”
南弋撓頭,“那……”他好像幫不上什麼忙。
小邵總語調低落,“從早吵到晚,我偷溜出來的,要不得被他們車軲轆拖到通宵。”
怪不得好像一直都沒聽到手機鈴聲,平時邵禹很少有一晚上不接電話的時候,大概是關機了。南弋的注意力成功被帶歪,邵禹再接再厲,“我住的公寓在公司對面……”如果你攆我出去,就是把我無情地推回暗無天日的職場困境,邵總的潛臺詞呼之欲出。他宛如一點兒也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一套獨居的別墅,南弋被誘導著短暫的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有酒店這麼一種玩意。
“要不”,南弋話趕話,“你在這兒湊合……”
“行,就這麼地吧。”邵禹哪怕遲疑一剎都是對自己演技的辜負。
邵禹答應得太乾脆,南弋心裡沒底,他說的留宿可不包括那事兒。不會是年輕人沒“吃飽”,又拉不下臉來直說?他這老胳膊老腿的,屬實有點兒吃不消。
“這房子就一間臥室,要不……”
“你不用管,我睡沙發,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還得工作一會兒。”把所有的退路封上之後,小邵總聚精會神地敲擊著鍵盤,愣是瞧不出一點兒心虛或是得意。
南弋呆坐了幾分鐘,剛才是他小人之心了。
現在,要是再反應不過來,他就是個傻子。純粹地留下來住一晚,要比做那事兒曖昧且有含義得多。可坑就在那,他自己眼睜睜往下跳的,哪有資格埋怨共犯。
南弋默默起身,先去衛生間洗漱。然後回房間取了個床單鋪在沙發上,又留下一個枕頭。
“早點休息。”他輕聲說了一句,沒有等回答,獨自走進臥室,關上了房門。
“咔噠”一聲輕響,邵禹像是被按下了開關,手指停在鍵盤上。須臾,他合上膝上型電腦,雙手墊在腦後,倚著靠背,閉上了眼睛。
邵禹對天發誓,他真的不是蓄謀不是存心,他什麼準備也沒有。他原本是打算確認南弋身體沒問題,洗了碗收拾利索就離開的。他按部就班地做著家務,也沒有管早上剛換過的襯衫西褲濺了一身的水和油煙味。他洗乾淨手拎了公文包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取了房間裡的毯子給南弋蓋上。
他俯身輕輕放下薄毯,又往下拽了拽。過於親密的距離,讓他清清楚楚看到南弋眼底的烏青和眼角不明顯的細紋。這是一個成熟男人最不設防的狀態,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突然邁不出步子來了。
誠然,南弋並沒有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優越外貌,屬於多看幾次會順眼的型別。他體格健壯,小麥膚色,濃眉深目,性格灑脫隨性,又溫和寬容。邵禹不知道是從哪一刻開始,當最初看不上的偏見消失殆盡,他越來越習慣於南弋的一言一句,一顰一笑。他喜歡聽他說話,願意看他吃飯,甚至是什麼也不做不說,就像現在這樣,單單處在同一空間,就油然而生一種沒來由的歸屬感。
但他已然察覺,南弋從容平淡不修邊幅的外殼之內不僅有令人慾罷不能的完美的肌肉線條,還裹著一顆五彩斑斕的心。在燈紅酒綠的酒吧中,在深入淺出的交融裡,在任意馳騁的激情下,他被吸引被蠱惑,直至月色下輕輕一吻……他動心了。
邵禹並不否認,偶爾的放縱情有可原,他認為自己尚未失控。只是留宿一夜而已,他沒打算做什麼。
邵禹及時打住所有遐思,他不願意深想,有些事情想得越多越複雜。
他自我催眠,自己尚在安全範圍之內打轉。他只是在一切塵埃落定,這輩子被栓牢之前繞著藩籬外沿走走看看,淺嘗輒止而已。
除非對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那麼他或許會勉為其難地考慮一下,要不要……
南弋會嗎?邵禹想到那人退後的半步,心沉了沉。
誰是不速之客
邵禹在客廳坐了半天,房間裡悄無聲息。他不知道南弋睡著沒有,他漸漸乏了困了。把自己整得無家可歸似的有點兒假,但他在公司四面楚歌的境地倒是真的。邵琦借丟了一個大專案的由頭,再次聯絡董事會里幾個老古董向他發難,逼他解釋追責。如果單單是他們刻意刁難,敷衍過去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