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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稍俯身端過來杯子,低頭灌了一口水,抿緊唇沉吟有時,低暗的聲音緩了些,「周家與翼州姓金的是世交,周家即是最好的破解方法。」
「你說的倒是容易,這五小姐是周老爺的私生女,在周家根本沒有什麼地位。」
他無謂地抬了抬眉,對此似也不擔心,繼續說:「若沒有地位,你覺得陸家會攀這門親?周老爺逝世後立了遺囑,繼承人除了兩個兒子,還有玉笙,而這是連周夫人與其他兩個女兒都沒有的,週二爺是預備以嫁妝的方式在與陸家結親時交給她,想來他是有心為之,以這種方式讓她也得到周家所有的一切聲譽。」
蘇子硯聽著,不由得坐直了身,神情複雜——「不是,你都已經把周家扒得這麼清了?再說了,既然週二爺已經看中陸家,怎麼可能會改變?」
「所以,我並沒有打算從他開始,或許周士誠更具潛質。」鍾徊站起身,往裡走去,從櫃中拿了瓶酒回來,自顧自地倒了半杯遞給他,低聲說,「著重不是遺囑,而是它所具備的意義。」
「倒真是奇了怪了,真看不出像週二爺這樣的狠角色,竟也有講情義的時候,能把遺囑給五小姐就很令人意外了,沒想到還會費盡心思給她張羅。」
他一頓,抬眸道:「狠角色?」
蘇子硯捏著酒杯,雙臂敞開往後仰靠,說:「你在燕臺的時間不長,自是不瞭解,他二十五歲進入公署,次年親決了燕臺最大的幫派勢力頭目,手段之非常,你如今才能看到這般收斂的齊老闆、盧三爺……在燕臺,還沒有人敢算計他,你最好小心了。」
「那是得該好好想想了……」
他瞧著杯中搖晃的酒,雙目走了神,不知在作何思慮。
「咚——咚——」
幾團白米相繼沉進魚缸裡,玉笙彎腰盯著那水中的魚咕咕將米粒吸入腹中,棠媽從廚房端菜出來。
「這幾條魚您都看幾天了,怎麼還在看?」棠媽打趣道,「快去洗手來吃飯吧。」
她這才悠哉悠哉地走去洗手,似乎心情極好。等回來,棠媽又問:「周小姐近來可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嗎?難得見你連著幾日都這般愉悅。」
「咳……沒,沒有。」玉笙低頭夾菜,正了正臉色,收斂了笑容。
「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棠媽示意她繼續吃飯,自己跑到了客廳接起電話。
「是玉笙嗎?」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聲,還不等棠媽回復,她又說,「我是姨媽呀,我前天就到了燕臺,原是想去見見你的,但是我才知道周錦言那混蛋玩意在你身邊安排了自己的人……好孩子,是我對不起你,你會原諒姨媽的,對嗎?你一會兒兩三點時來喬山公園的沁香茶樓找我……玉笙,姨媽今後一定一定補償你……」
棠媽一言不發地聽著,直至她結束通話電話才若無其事地回到飯廳。
玉笙仰頭問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是個不認識的人,說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打錯了,便掛掉了。」棠媽拿上託盤,和藹帶笑,「我今日還做了您喜歡的點心,我先去廚房瞧瞧。」
她應了一聲,繼續吃飯。
晌午過後,玉笙便要出門了,臨走前棠媽問起她幾時回來——「額……不要忙我的晚飯了,我儘量早點回來。」
「好,那您路上小心些。」
棠媽目送她離開,和藹的神色在關門之時陡然沉重,她放下手裡的活,走到客廳撥通了電話。
玉笙離開家去往喬山林,她還沒到目的地,便在跑馬場遇到了人。
「你不是在金鶴酒樓嗎?」
「臨時改了行程,吃飯了嗎?」
她點點頭,遞去自己的帕子讓他擦汗,鍾徊連帶絲帕將人挽進場內,沿邊上往前走去。
「要去哪兒?」
「等我換身衣服,我們出海去。」他回頭來與她戲言,「或許今天就回不來了。」
玉笙說:「你休要誆我,在這邊的碼頭,輪渡在上午會停三到四次,下午至少有四次。」
「你還去數過呢?」
「路過時注意到的。」
「那得路過多少次?」
「很多次……」
她似是孩童炫耀一般眉飛色舞地與他講起喬山區鮮少有人知道的地方和事,鍾徊聽著,時而回頭看著她比劃。兩人邊說著,邊穿過了綠茵場。頭頂的太陽越發灼目。
夏天,是喬山最熱鬧的時候,哪裡都能看見乘涼嬉鬧的人,其中喬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