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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江知羽沒有出席飯局,合夥人惋惜地吐槽了一陣,不過很快被其他事情吸引,沒再分神與戚述閒聊。
戚述大致翻完蒲音的簡歷,秘書與他彙報進度,說初步定下了幾位口譯專家,之後會進一步溝通。
“你們選出來的都有誰?”戚述問。
秘書隨即查詢記錄報出名字,戚述耐心地聽著,疊起手指敲了敲桌沿。
他道:“江知羽不是語言專業出身,也沒有足夠的參會經驗,為什麼在裡面?”
秘書愣了愣:“他雖然閱歷不多,但每次都做得很穩當,我聽過他的會議同傳,功底不比別人差。”
她再揣摩:“戚總,您要劃掉他麼?”
戚述沒這個意思:“不是楊牧川被蠱昏了頭,拋下道德想泡人就好,到時候丟松晟的臉面。”
楊牧川就是那位咋咋呼呼的合夥人,作風頗有一些浪蕩,秘書對此心知肚明。
秘書有些慶幸地解釋:“和楊總沒關係,蒲音那邊規規矩矩,他也跟著保持職業素質。”
戚述沒有別的問題了,關掉電腦走出辦公室,乘電梯時接到母親的來電。
“是不是小銘說漏嘴,所以你故意不回來了?”戚母興師問罪。
戚述替弟弟攬鍋:“是我自己猜到的,除了理財和相親,我在你這裡好像暫時沒有別的功能。”
戚母道:“你又沒同意相過,這次是人家特意找上門,問你是不是單身……”
戚述打斷:“我現在剛下班,真沒那個空,也沒結婚的想法。”
戚母腦筋急轉彎:“你是不是喜歡男的啊?”
戚述冷硬地回答:“我不喜歡自己的生活被別人打亂。”
“阿樹。”戚母說,“你現在回公寓能幹嘛?沒有人等你,一個人住著從來沒覺得無聊?”
戚述簡直刀槍不入:“這麼多年我都是獨居,不需要別人等,感覺特別自在。”
母子倆沒有談攏,戚母放棄改造這顆石頭,叮囑他最近晝夜溫差大,要隨身多備一件衣服。
戚述聞言應聲,瞥了眼自己拎著的西裝外套。
他早就獨立慣了,不用被提醒,能夠照顧自己。
不過他淡淡地應聲,讓母親也注意身體,掛掉電話之後沉默片刻,繼而開啟了朋友圈。
弟弟晚上慶祝生日,剛發照片炫耀,今年收到了一整牆的禮物。
他與自己隔了十來歲,是同母異父的關係,但這個重組家庭並沒有狗血矛盾。
兩方都是通情達理的知識分子,相處溫馨安穩,反倒襯得戚述紮在裡面,怎麼看怎麼多餘。
好在戚述人格成熟完善,不是敏感的小男孩,自有事業風生水起,沒工夫糾結這點尋常世故。
他看了一會兒禮物照,再掐掉螢幕。
多得是人擠破腦袋想討好戚述,卻連門檻都踏不進,整牆的高達玩具在他眼裡如同幼稚園過家家。
不過,戚述拋了拋車鑰匙,看著空蕩蕩的地庫,和安靜蟄伏的超跑,莫名地不太想回公寓。
確實回去了沒什麼事可做。
周圍大型企業扎堆,配套的夜間娛樂活動很豐富,紙醉金迷的熱鬧場所遍地開花。
在公司對面,好像還有一家夜店新開業,但戚述不喜歡那麼混亂的地方。
他去了附近的靜吧,今晚不是第一次來,習慣性獨自落座在窗邊,再點了杯黑方威士忌。
“我們換了夏季酒單,您要不要試試?”調酒師問。
戚述微微頷首,追加了一份新品套餐。
他往常雖然有應酬,但鮮少飲酒,更不會貪杯,偶爾來靜吧打發時間也是點到即止。
今晚戚述用酒精配納斯達克指數,預估的走勢整體高位震盪,美聯儲政策立場搖擺不定,疊加起來讓人煩心。
他不禁多喝了幾杯,自覺頭腦尚且清醒。
可這樣一定是不能開車了,戚述抬腕看時間,下單代駕填寫車型和住址。
很快,代駕平臺打電話。
客服解釋:“您的車是huracan嗎?值班的司機沒駕駛經驗,不敢硬接超跑的單,到時候有個萬一負責不起。”
這裡是繁華地段,大半夜打車也要排隊,戚述懶得折騰了,乾脆就近開一間房。
五星酒店有一套成熟的大客戶管理系統,前臺看到戚述的錄入資訊,自動提供出最好的套房。
“1301。”前臺報出房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