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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你們猜怎麼著,一群少女圍著書淮扔花擲帕”
謝雲初在席間坐著,緩緩眯起了眼。
劉夫人見丈夫滿嘴跑風,連忙扯了扯他衣襟,劉琦亮打了個酒隔,恍然不覺。
二老爺看了一眼兒媳婦的臉色,神色不悅道,“書淮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他有妻有女,怎麼可能去外頭沾花惹草。”
劉琦亮帶著醉意擺擺手,“倒不是書淮招惹人家,實在是他相貌過於出眾,又是當朝狀元郎,姑娘們愛慕不已,明知他有妻室,依舊前赴後繼示好,好幾家豪族甚至放話,只要書淮肯納他們家的女兒為貴妾,便答應配合丈量田地”
琅琊王氏是當世第一高門,嫁給王家嫡長孫為妾,對於許多江南商賈豪族來說,不算丟臉。
何況王書淮能耐有目共睹,誰也不想錯過這塊香餑餑。
深冬的寒風跟刀子似的一陣一陣撲面而來,林嬤嬤與春祺一左一右扶著謝雲初回了春景堂,謝雲初這位正主尚且還沒說什麼,林嬤嬤急得嗓眼冒火,
“姑娘,絕對不能坐視姑爺在江南納妾,您不在姑爺身邊,就那麼任由那些女人進了門,她們將來還不知道多囂張,若再生個一兒半女,那您便無立足之地了。”
春祺心裡也很亂,卻還是對王書淮抱有一線希望,安慰謝雲初道,
“姑娘,您別太擔心了,二爺一向重規矩,您還沒有嫡子,他不可能納妾。”
謝雲初沒有林嬤嬤那麼焦急,也不會像春祺這般天真,將希望寄託在旁人身上,回到春景堂,屋子裡燒了地龍,春祺幫著她褪去身上那件大紅羽紗緞面披錦,她淨了手在桌案旁坐了下來,纖細的玉指輕輕敲打著桌案,看著對面男人那幅掛像,暗自思量。
前世這段時日,國公爺病逝,王書淮回京守孝,與長公主鬥得風起雲湧,哪有什麼心思納妾,當時正值喪期,他也不可能納妾。
但今生不一樣。
王書淮此人一貫利益向先,他眼裡只有嫡長孫的責任,只有朝堂博弈,為了大局著想,讓他納幾名貴妾回府是極有可能的事,若非如此,他前世也不可能在她還沒嚥氣的時候開始思量續絃的人選。
前世她萬事信任王書淮,信任婆母妯娌小姑子,後來是個什麼結局?
今生她絕不會犯傻。
林嬤嬤一面吩咐春祺去給謝雲初煮參湯,一面坐在錦杌與謝雲初參詳主意,見她神色分外平靜,心裡越發沒底,
“姑娘,您想到法子嗎?”
“法子倒是有一個。”
謝雲初能接受王書淮納妾,卻不能接受不經過她准許納妾,更不能接受他納豪門貴族的妾,那些妾室一個個心比天高,必定與她爭長論短,她寧可和離,也不願替王書淮收拾爛攤子。
留著功夫多掙些銀子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