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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繁複,巧奪天工,整個燈面是一幅紛繁巨畫,
那畫幕從底下一圈一圈成螺旋式往上流動,放眼一望,有無數燈芒從頂端傾瀉而下,如同銀河瀑布,驚豔絕倫。
依依也算見過世面,今日卻為這盞花燈大為震撼,只是瞧著瞧著,她恍惚察覺到了不對,這模樣有些眼熟啊
裴樾立在勤政樓的閣樓,一眼就捕捉到對面茶樓屋頂的那雙人。
那默聲冷著臉坐在那一動不動,依依卻指著那燈面與他說道什麼,時不時摸一摸人家的腦袋,捏一捏對方的面頰,默聲滿臉不情不願,卻也沒反抗。
裴樾眯了眯眼,他記得默聲那小子有潔癖,最厭煩旁人碰他,如今任由依依折騰,可見是喜歡依依的,他精心照料大的女孩兒,如今也會照顧別人了。
裴樾心中五味陳雜。
片刻,她格外敞亮的笑聲穿透人群喧囂傳來,她真的愛笑了,比少時性子開朗許多,只是心思也比少時更難捉摸。
不一會,依依也發現了裴樾,她高興地帶著默聲穿過人群,拿著腰牌進了勤政樓,來到二樓覲見裴樾。
裴樾瞧見默聲手裡捏著一盞花燈,眨眼功夫,怎麼就多了一盞花燈,
“這燈很好看,哪兒買的?”
“哦”依依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弟弟,笑道,“剛剛路過,我瞧見他喜歡,買來贈他。”
默聲敏銳察覺到裴樾眼神黯了黯,便把那盞燈給收在身後。
裴樾目光越過窗臺,看向外頭巨大的筒燈,一時也分辨不出心□□匯多少情緒,反倒是依依渾然不覺,繼續往他心口扎刀,
“對了,陛下,我以前讀過的書哪去了,默聲那小子要,我想拿去給他。”
裴樾眼神猛地一眯,喉嚨裡一下堵得難受,半晌才擠出聲,
“什麼時候要?”
他眉眼微垂,眼尾頗有幾分鋒利。
裴樾這個人,少年登基,御極多年,祖父過世後,留下他一人面對紛繁複雜的朝局,他平日裡面對百官,君威赫赫,殺伐果斷,卻唯獨給了面前這個人十二分耐心,也從未在她面前擺過帝王架子。
今日大約是頭一回失了控。
依依也察覺裴樾心情似乎不太好,神情很是陌生,她很快收整心性,朝他拱手,“也不是現在就要,若哪日陛下有閒暇,告訴臣來取便是。”
又瞧了一眼默聲,示意他彆著急。
默聲卻是看了一眼裴樾,將眉目壓下,一言不吭。
依依也聰明,裴樾心情好時,喚他一句裴樾哥哥,若不高興了,立即回到君臣的位置。
裴樾看著身份切換自如的依依,心口一陣發緊,她年紀小小的,端得是拿得起放得下,倒是他這個大她九歲的兄長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不必,你今日便可隨我去御書房拿。”
他費心養大的姑娘,憑什麼便宜別人?
扔下這話,他先一步離開。
依依略有些愣神,待他走遠,扭頭看向默聲,“你留在這等我,我去拿給你
?”她對弟弟總是很有耐心,甚至還帶著戲謔的笑。
默聲對她的戲謔視而不見,神情冷寂,搖頭道,“依依,我不想要了。”
“那可不成,我那書冊裡有許多註解,於你而言事半功倍,”依依揉了揉鼻子,“要不你先回去,我明日給你也成。”
默聲看著說一不二的依依,終是沒有反駁她。
寧晏這一夜與燕翎在溫泉池泡浴,上了些年紀,她越發懂得保養自己,明明年過四十,面頰猶然嫩得能掐出水,此刻她羅裳輕解,姣好的身段在水霧中若隱若現。
她玉臂搭在他雙肩,眼眸波光瀲灩,“你今日心情似不大好?既是不好,又拖我來此處作甚?”
微醺的熱浪很好地遮掩了住水下那片旖旎,燕翎緩緩睜開眼,對上她酡紅的雙眸,覆在她腰間的手重重一掐,嵌的更深了些,寧晏斷斷續續抽著氣,趴在他胸膛不敢再吭聲,
燕翎眼神愈深,嗓音亦是發冷,“裴樾那小子怕是沒安好心。”
寧晏屏住紊亂的呼吸,輕聲問,“什麼意思?”
燕翎寒聲道,“前幾日我在官署區聽得風聲,說什麼上回他在梁園選秀,與一小太監廝混在一處,今日我無意中經過勤政樓,見前面紮了一盞巨型燈樓,一問才知是工部尚書奉旨而為,原本也沒什麼要緊,可我仔細瞧了那燈面,你猜上頭畫著什麼?”
寧晏明眸眨巴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