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別哭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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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祈鼻息微弱,幾乎和死人差不多了。
金卯沒見過這般恐怖的傷,向管祈伸出手時整個人都在打顫。
管祈心口微微下陷,這樣的傷是不能亂動的,金卯快速抹了把淚,起身。
賀寅一直盯著他,心裡跟著火似的,滔天怒焰燎得眼睛腥紅,好像下一刻就要把金卯燒成灰。
可出聲時,語調裡卻帶著被心上人冷落的哀痛哽澀。
“他要殺我,你放著我不管,衝一個野男人哭?”
賀寅原本還能憋的,然而話剛說出口,眼眶裡就被淚意擠滿。
他也會吃醋,他也想要金卯的關心。
他這會兒把前世今生都拋到九霄雲外了,目光短淺的盯著眼前人。
一想到金卯剛才看也不看他,直衝衝的朝別的男人跑去,他就急得想殺人。
指節捏得喀喀響。
賀寅看金卯臉上沒什麼表情,瞬間,那一肚子火就燒到天上去了。
爆烈的佔有慾下,他神情凌厲可怖,聲音能把人凍成冰棒,徹底暴露了本性。
“難道我說錯了?金卯,你可別忘了自己是誰的人!”
“往後你多看誰一眼,孤便殺了他!你碰誰一下,孤便讓他千刀萬剮……”
賀寅望著金卯哀寂的側臉,忽然癟了癟嘴,淚珠子刷刷滾下清瘦的臉頰。
“阿奴,”他指著心口的血洞,哭著乞憐:“我、我也受傷了,阿奴,我也好痛——”
“這賊子想來刺殺我,我差點就死了——”
金卯起身向外走去,卻被他死死攔著。
賀寅一邊淚汪汪的掉銀豆子一邊死纏爛打。
“你要去哪?我和你解釋清楚了,錯的不是我,你為何還不看我?你方才竟然丟著我不管,去看一個不相干的野男人,阿奴,你以為我是鐵做的,我就不會傷心麼?”
他可憐巴巴的拿腦袋拱拱金卯,抓著金卯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像一隻被人欺負慘的大狗。
“哥哥,你也心疼心疼我吧……”
金卯把這湊上來興師問罪、搖尾乞憐的人推開,眼眶溼紅的朝門口走去。
“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舅舅。”
“他傷了殿下,奴婢代他向殿下請罪,等大夫來了,奴婢這條命任由殿下處置——”
賀寅:“舅舅?”
他立馬改變態度,訕訕笑道:“原來是舅舅啊,他什麼也不說,這才造成誤傷,我也傷得不輕呢……你別生氣——”
金卯被纏得走不開,無力道:“殿下,奴婢得去請大夫。”
賀寅還念念不忘他方才冷落自己的事,顫巍巍的捉著金卯的手,輕輕摁住胸口上的傷。
然後就鋸著嘴不說話,也不讓金卯走,眼巴巴的等著金卯關心他。
哪怕金卯只是隨便敷衍一句,也能讓他心理平衡了。
金卯被他逼得火大又無奈,放在他心口上的手緊緊攥著,咬了咬唇:“賀寅——”
從始至終,他都被賀寅玩弄於掌。
他沉溺進去時對方棄之不顧,他想抽身離開了,對方卻又死死貼上來。
這人到底要他怎樣呢?
賀寅茫然的看著對方,手足無措的替對方輕拭眼淚。
“為何要哭?別哭,我會學好的,我學得很快的……”
金卯疲憊的搖了搖頭,紅著眼眶把賀寅請去躺下。
賀寅臉皮比城牆厚,向來唯我獨尊,良心基本是個擺設。
但這會兒卻莫名心虛,他小心翼翼的扯著金卯袖子。
“哥哥,有沒有糖?”
“殿下想吃糖,叫您那回孃家的妻子給。”
賀寅:“……”
他孃的,秦老頭不信邪,把他住在隔壁的事告訴金卯了?!
金卯從始至終沒看賀寅的臉,撕開對方的手,快步跑進雨簾。
賀寅悶悶的躺在冷地板上,向生死不明的管祈說道:“別裝了。”
管祈薄唇輕啟:“無恥。”
賀寅幽幽冷笑:“看來孤王的功夫也不到家,竟然沒把你打死。”
“再戰?”
“歇歇吧,你是個瞎子,沒看到阿奴的表情,他捨不得本王受傷,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是本王,他就該向你興師問罪了。”
管祈心裡很不是滋味:“我雖眼盲,豎子心瞎。”
賀寅:“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