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隕玉:“我聽到了鈴鐺聲,就趕了過來,公子,你沒事吧?”
腦袋墊在一件衣服上,肚子上也同時蓋著一件,司南逸迷濛蒙睜開沉重的眼皮道:“你聽到鈴鐺聲了?”
而沒看到婉孃的司南逸擔心問道:
“婉娘呢?”
隕玉:“婉娘姑娘,她好像在這。”
隕玉拿著一幅畫,高舉於司南逸眼前,司南逸即刻清醒,翻身坐了起來。
他抓過那畫,看著上面抱著琵琶的美人。
滿眼惋惜道: “怎麼被收到畫裡了。”
隕玉從畫後面冒出來提醒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好像是婉娘姑娘的真身。”
司南逸愣愣反應過來: “她是一副丹青。”
司南逸看著丹青上抱著琵琶的婉兒,又掃了一眼那賣身鍥上那淡的快看不清黑字—
他道:“我可能捋清了這件事情始末了。”
轉頭又問向隕玉不是很確定道: “你們家主子,來過了?”
隕玉道: “公子,尊主未曾來過。”
那看來應該是自己錯覺,心間陡然瀰漫一股子期許落空的惆悵感,連司南逸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失落道, “是嘛?”
隕玉很確定道: “是的。”
“那就算了吧。”
怡紅院的樓閣上側廂房內。
梳妝檯銅鏡前,燭火搖曳。
褪了濃抹豔妝的老鴇,五官依稀可見明朗,尤其是,那雙大眼睛可見眼尾風韻猶存。
老鴇將一對精巧可愛小銀鐲子於手上磨挲了很久,她目光微溼,最後小心用紅布包好,不捨的將它鎖進了抽屜裡面。
執筆對鏡,擦粉抹腮,再呡個大紅唇,看著鏡中自己一副鬼樣子,老鴇甚為滿意的,捏起帕子,扭著自己的肥臀,腳步生風的下了樓,怡紅院整個樓堂皆傳來了她極為難聽罵耳聲。
“一個個死賤出的,月亮都爬出來,還賴在被窩裡,都給老孃起來,接客!”
罵完了,她記得有交待司南逸不要亂跑跟著牡丹學琴,而今若大樓堂上下又沒瞅著司南逸人影,她罵咧咧上了樓,在路過一側廂房,廂房裡傳來抓心撓肝的琵琶聲,抓住了她的腳步。
她甩袖罵著:
“這彈的都是什麼玩意!”
老鴇忍無可忍一掌推開廂房的門,掃視了一圈卻未見彈曲之人,琵琶聲也嘎然而止。
老鴇氣的剛想罵一聲,卻又聽到琵琶聲響起,只不過,這一次的琵琶聲卻分外悅耳動聽,老鴇自是覺得有貓膩,這貓膩不是前後兩次反差之大,而是,此琵琶聲聲泣訴乃是她當年成名曲《相思》,自打多年前,與情郎分別後,她就未在彈過琵琶了。
她仔細聆聽這《相思》琵琶曲,悠然入夢,卻恍若昨夜月孤窗影,聞者泣衷愁腸。
這倒是頗有她當年的風采之韻。
這般她就更好奇撫曲之人了。
好奇心驅使著她繞到屏風後,卻依舊未看到撫曲的人,反到是瞅到一幅畫懸於畫架上,老鴇走近,畫上畫是一容姣好的年輕女子抱著琵琶含笑撫曲,老鴇怔愣住了,她上前仔細端詳著畫,顫抖的手忍不住撫了上去。
不多時老鴇便從樓裡的廂房裡急匆匆跑了出來,早就料想到她會這般的司南逸,後腳也跟了上去。
獨屬於老鴇的那間側廂房裡,傳來翻箱倒櫃的嘈雜聲,老鴇全然不顧她昂貴裙角,坐在地上翻著念著: “賣身鍥!我要找賣身鍥……”
尾隨著她跟上來,最終看不過去司南逸,跨進廂房內朝著她走去。
“掌櫃的,怕不是要找的這個?”
司南逸掏出了,隕玉給他的那張泛黃薄紙。
瞳孔已經失神老鴇抖著手欲接過,卻被司南逸抽走了。
他道: “這賣身鍥上孩子,出身於窮苦人家,其父為一窮酸畫師,畫師與妓子相好,誕下了她,妓子身賤於風塵樓,不得贖。
孩子由畫師撫育,可惜畫師命薄,在孩子九歲大的時候,突然就去了。
他把孩子託於親戚,撫養沒幾年,最後還是把孩子給賣進了怡紅院。”
聽到這,老鴇全身都跟著抖了抖,平日裡,她可能會張口大罵著司南逸或者擰上他耳朵,但這一次她卻只是嘴唇微顫哀求著:“給我……”
司南逸眼覆寒霜輕蔑道:“給你,你手抖那麼厲害,能拿的穩?看得清嗎?”
老鴇臉上血色盡褪,她捂著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