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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猛抬眼,瞥見蘇妍那滿是疲憊與擔憂的面容,心中一軟。這段日子,她為父親的病,人都憔悴了許多,雙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他實在不願再用那些神神叨叨、複雜難解的醫理去驚嚇她,便抿了抿嘴,把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別擔心”的安撫之意。
蘇老爺子站在一旁,身著一襲古樸的唐裝,右手習慣性地捋著鬍鬚,可此刻那鬍鬚都被他拽得有些凌亂。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皺紋像是溝壑般深深地刻在額頭上,滿心的疑惑洶湧澎湃。他行醫數十載,走過的路比年輕人吃過的鹽還多,自認為對中醫的經絡穴位熟悉得如同自家後院的一草一木,可今日姜猛這一手針法,卻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聲音帶著一絲不甘與濃濃的困惑,開口問道:
“姜猛,你剛才下針的地方,依老夫看,分明沒有常規的穴位啊?這治療方法,我實在是琢磨不透,你倒是給老夫講講清楚。”
姜猛微微抬起頭,目光深邃而悠遠,仿若穿越時空回到了那些挑燈夜讀、苦心鑽研的日子。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且帶著幾分對過往探索的感慨:
“爺爺,您行醫多年,比我更清楚,人體就像是一座無盡的神秘寶藏,即便我們窮盡一生,也未必能揭開所有的秘密。就拿經絡來說,在人體最隱秘的深處,還潛藏著一些至關重要卻鮮為人知的經絡。這些經絡,如同隱匿在黑暗中的生命線,維繫著人體最根本的機能,可嘆的是,即便翻遍古籍,相關的詳細記載也是寥寥無幾。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在一本被塵封在角落的古籍中,偶然瞥到了隻言片語。自那以後,我便如同著了魔一般,一頭扎進對它的研究裡,經過無數次的嘗試、驗證,甚至不惜在自己身上冒險試針,才敢確定,那隱秘的經絡確實存在。蘇妍爸爸的病症,就是被剛才那個詭異的女人,封住了一處隱秘經絡的穴位,這才導致口不能言,四肢癱軟無力,形同被抽走了精氣神。”
蘇老爺子聽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張開,半天合不攏。他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想著自己鑽研中醫一輩子,平日裡也受眾人敬重,自詡學識淵博,沒想到今日在這晚輩面前,竟似那沒見過世面的孩童,這般孤陋寡聞。一時之間,羞愧、驚訝、好奇等諸多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愣在了原地。
“剛才那女子為何沒有脈搏呢?”蘇妍的爸爸從剛才起,他就一直雙目緊盯著天花板,苦苦思索這個問題,此時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他眼中滿是驚恐與好奇,回想起那女子冰冷的手腕,就像有一條冰冷的蛇纏上了自己的手,一絲寒意從脊背躥升而起,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姜猛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早已料到會有此一問。他不慌不忙地從隨身攜帶的針囊中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那銀針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他將銀針置於酒精燈上,藍色的火焰舔舐著銀針,姜猛的眼神專注而沉靜,待銀針消毒完畢,他精準地捻入自己肋下一處旁人難以察覺的凹陷部位。隨後,他平靜地伸出手,看向蘇妍的爸爸,說道:“叔叔,您現在給我號號脈。”
蘇妍的爸爸滿心狐疑地搭上姜猛的手腕,手指剛一觸碰到姜猛的面板,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他下意識地把手指又收緊了些,仔細地探尋,這一探之下,他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臉上寫滿了震驚。
“怎麼會……一點脈搏都探不到!”他不禁驚撥出聲。
蘇老爺子也是一臉不信,快步走上前,伸手搭上姜猛的脈門,手指在那細細探尋,眼睛眯成一條縫,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果然如蘇妍爸爸所言,姜猛的手腕之下,愣是一絲脈動都沒有。
姜猛泰然自若地將銀針拔下,解釋道:“那個女人就是用了類似的法子。”
“可是她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蘇妍的爸爸心有餘悸,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女子陰森的模樣,她那蒼白如紙的臉、空洞無神的眼睛,彷彿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聲音都帶著些顫抖,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棉被。
姜猛沒有作答,他轉頭看向蘇妍,眼神裡透著幾分歉意與無奈,輕聲說道:“蘇妍,我要回辦公室了。”
蘇妍冰雪聰明,一下就明白姜猛這般言語定是有事要處理,她雖滿心擔憂,卻還是乖巧地點點頭,沒有跟著。待姜猛轉身離開,蘇妍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她深知這段時間柳如絲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般纏著姜猛,為防再生事端,她必須得守著。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大步朝著姜猛的別墅走去,寒風拂過,吹起她的髮絲,卻沒能阻擋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