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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怎麼了?”
丸鱗在混沌中聽到支離破碎的人聲,像竊竊私語,又像靈魂的痛苦呻吟。
丸鱗覺得自己似乎被人捏開了嘴,這些碎魚般的聲音被猛地灌入他的意識!他頓時被數不清的碎片淹沒。
哭喊、迷茫、憎恨、歡樂、家人、愛、金錢、慾望、土黃色的天、霓虹閃爍的高樓、斷裂的電線、裝載便宜義體導致的傷口潰爛、因為欠債被迫搬出屋子、在擁擠的輕軌裡偷摸了陌生人的錢、因為孩子生病而在神仙殿前跪了三天三夜……
雪片般的破碎片段被強行“喂”給丸鱗,無數陌生人的情緒傾覆而下,排山倒海,充斥著他。
這些陌生人其實並不太陌生,都是遊戲裡玩家的臉。
聽到這裡,久絳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所以這些是玩家們的……記憶?”
丸鱗慢慢道:“最開始是記憶,後來系統被訓練得越來越強大,大概也能蠶食一部分人的精神本身。”
“遊戲後遺症……或許和這個有關。”唐臾若有所思,“如果在遊戲裡參與度過高,不論是被盜取記憶或精神,還是被遊戲情節影響太深,都可能造成現實世界裡的精神紊亂。”
危雁遲推測道:“玩家們透過腦機介面連入遊戲,同意了使用者條款,於是大部分表層的記憶與資訊都暴露在伺服器之下,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被盜取了小片的人生,被用來餵養半妖半機械的遊戲系統。”
唐
臾用足尖踩了踩腳邊危雁遲的膝蓋,問他:“還記得秘境尋寶的聖君慶典嗎?很多玩家被捆在祭壇中央,慢慢融化在大陣裡,恐怕就是送去給丸鱗吃的。”
危雁遲點點頭:“恐怕就是。”
丸鱗捂住胸口:“師尊,別提了……”
他幾乎不能回想那種感覺,像是被迫吞嚥殘肢碎片。即使醒來後,被迫作為系統的記憶並不算深刻,但是那種感覺深深印在了他的潛意識裡。
現在丸鱗冷不丁看到人臉、聽到人聲都會感到心悸。
“幽,給孩子倒杯水。”唐臾溫聲吩咐,順便替丸鱗順了順後背。
uvu端來一杯水,丸鱗小口小口地喝了,還是愁眉苦臉的,彷彿喝的是中藥。
久絳皺著眉:“不對啊,為什麼要用玩家餵給遊戲系統?這事兒對玩家身體有傷害、要大費周章抓妖怪來當系統、又沒有提升遊戲體驗,也沒法賺更多錢。這種吃力不討好,百害無一利的行為,資本家們沒必要做啊!”
“除非他們有別的目的。”危雁遲淡道。
唐臾慢慢吐出一個詞:“入侵深腦……我聽到金公子哥提過好幾次。”
用廣大遊戲玩家作為資源、捕獲妖獸和程式碼結合成為系統核心、給系統餵養人類記憶或精神以提升系統能力,到一定強大的地步,系統或許就能學會如何潛入幽微複雜的人心,這是千萬年來最大的黑匣子。
“入侵深腦,恐怕就能完全佔據和控制一個人的心神。”危雁遲略有不解,“但這樣又能如何。”
唐臾猜測道:“可以作為武器。”
下半句話唐臾沒說出來,如果真是在研究武器,那是用來對付誰的?什麼時候會用?
徒弟們打了個寒噤。
唐臾把在靡宮裡的見聞大致說了一遍:“我聽到他們說,丸鱗只是失敗品之一,靡宮的實驗室裡還有不少別的妖怪,我當時沒有能力救出來。”
危雁遲補充道:“靡宮只是一個高階娛樂場所,在娛樂場所裡建的實驗室顯然不會是多麼機密的地方。肯定還有更多妖,甚至別的東西在被實驗中。”
久絳突然升上一股莫名的勝負欲:“丸鱗為什麼是失敗品?咱們師門出去的難道還比不上別的妖怪啊?丸鱗,你怎麼被淘汰了!”
“傻孩子。”唐臾點了點久絳的腦袋瓜子,“你仔細想想,當初在秘境尋寶裡,金戈召喚出山獸,打算入侵我們的深腦把我們全弄死,我們怎麼毫髮無傷地從遊戲出去的?”
“因為遊戲卡死了啊……”
唐臾笑著搖搖頭:“我摸到了山獸,丸鱗可能就是那時候認出了我,然後強行拒絕了金戈下達的指令。大概就是因為拒絕指令被劃成了失敗品。”
丸鱗撓頭:“我完全不記得拒絕指令這事了。”
久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揪了揪丸鱗的尾巴:“幸好你失敗了!幹得好!”
“先不管他們實驗成功了要做什麼,丸鱗回來了就好。”唐臾欣慰地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