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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級稱職!鐵飯碗我來了!
謝昀:裁撤鐵飯碗,競爭上崗,從我做起。
自薦枕蓆
謝昀童年艱難,少人服侍,便養出一幅冷淡疏離的性子,如今長大登基,便更覺得下人伺候起來繁瑣不堪,往往是簡單梳洗一番便打發人下去,只在殿外留幾人守夜。
今夜也是如此。
數日勞碌,終於能尋個機會早些休息,謝昀正要脫衣,卻驀然發現榻上躺了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人?
一個……熟睡的人。
十九年間,從未有人涉足他的床榻,以至於謝昀當即便愣在原地。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要懷疑這是下頭人獻媚邀寵的法子,還在驚愕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之際,便發現那是一張並不陌生的面孔。——朔月。
少年攏著半張錦被,堪堪蓋到肩膀,一頭青絲披散著,掩住半張秀麗面孔,呼吸均勻,面色恬靜,顯然已經睡著許久了。
謝昀攥著帷幔的手指緊了又緊,做了數次深呼吸,才勉強忍住一腳踹過去的衝動。
雖然他在皇祖母耳提面命下勉強接受了朔月留在自己身邊,但是這並不代表堂堂天子願意和朔月共享寢殿乃至床榻——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誰允許他進來的、又是誰允許他這麼堂而皇之地進了自己的寢殿、睡在自己的床上——這些問題尚未得出答案,床上便傳來了輕微的動靜。
朔月睡眠很淺。
謝昀掀床帳的時候,他便朦朧著睜開了眼睛。見是謝昀,還慢慢向裡滾了一滾,給他留出足夠大的空間。
只是這一舉動並沒有取悅謝昀。
攥著帷幔的手指緩緩鬆開,謝昀的聲音冷若冰霜:“誰讓你來的?出去。”
朔月愣了愣,看起來比他還疑惑:“為什麼?”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傻子。謝昀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眼神如刀,似要將他凌遲。
良久,朔月疑惑的表情終於慢慢消融。
少年像是終於開竅了一般,抱著那床薄薄的錦被從床上爬下來,規規矩矩地道歉:“陛下恕罪,我以後不睡在床上了。”
到底是長明族送來、又得皇祖母看重的人,年紀又小,最主要的是偏偏生了副不死之軀,什麼懲罰都不好用——謝昀無法多計較,面色稍霽:“這次便算了,下次再犯,絕不輕……”
未出口的“饒”字被他吞進了喉嚨。他眼見朔月把那床錦被抖一抖,鋪到了窗前的地板上,而後躺了上去。
月光靜謐地落在寢殿裡,朦朧照著朔月安寧的睡顏,也照著謝昀青青白白的臉色。
朔月望向他,道:“陛下,您也睡吧。”謝昀睡不著。
他的聲音平靜如故,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朔月。”
“這……也是你遵循的契約嗎?”
月光灑落在地面上,朔月感覺不出山雨欲來的氣氛,只是篤定地點頭:“是。”
從長大一點開始,他便一直這樣守著謝從清,殿內的人對他習以為常,從不加阻攔,而今他只是像對謝從清一樣對謝昀罷了,何錯之有?
何況,先前他以為謝昀不喜歡與人同床共枕,這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睡在地上,卻不知謝昀為何還不滿意。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因此不疾不徐地辯解道:“萬一陛下遇到危險,我可以第一時間保護您。”
謝昀反問:“危險?”
“是的……”朔月掰著手指頭給他算,“譬如偽裝成太監宮女的刺客,飲食裡下的毒藥……”
一件一件,都是謝從清教給他的,卻被謝昀冷然打斷:“朕不需要。”
朔月的聲音溫溫柔柔,卻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執著和冷靜:“不,你需要。”見鬼的契約。
謝昀冷冷道:“契約要你自薦枕蓆,你也願意?”
自薦枕蓆——讀書不多的朔月眨眨眼睛,結合謝昀的語氣,奇蹟般領悟了這個成語的含義。
如果“自薦枕蓆”能改變這一局面的話,那麼也未嘗不可。這麼想著,朔月揚起面龐,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如果陛下想的話……”
“你做什麼!”謝昀幾乎是下意識向後一躲,彈起的瞬間撞到了頭。
朔月不料他反應這麼大,眼神裡滿是無辜:“……自薦枕蓆?”
迫於皇帝的威嚴,撞到頭的謝昀沒辦法流露出任何一點吃痛的表情,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朔月的厭惡情緒更多了些。
——如今看來,不僅是痴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