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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辦好了,升官發財平步青雲的日子可多呢!說起來你見過陛下沒有?跟著本官在大理寺混幾年,見到陛下的機會可多了,咳咳,說來慚愧,本官從前是陛下的伴讀,可為你多多進言……”

朔月暫時沒有另謀高就的意願。

何況,“見到陛下的機會可多了”這種誘惑對他而言實在沒什麼吸引力——朔月盯著嚴文卿一張一合的嘴皮,思維已經飛渡千里之外。

對他來說,他要的不是多多的見到謝昀的機會,而是長長久久留在皇宮、留在謝昀身邊。

嚴文卿以高官厚祿誘惑半晌,眼前的傢伙卻依然無動於衷,不免有些鬱悶。不過大理寺少卿自有一番禮賢下士的風範,正欲再說兩句,卻有下屬再度進來通傳:“大人,您快些……”

嚴文卿嘆息自己又失去了一個看起來完全不需要工錢的得力屬下,起身去迎那位宮裡的貴人。

宮裡的貴人漏夜前來,已經屏退眾人,毫不見外地佔據了大理寺少卿的公案,隨手拿起一本卷宗看著。

看清那燭火下的面孔,嚴文卿心中一嘖,旋即嬉皮笑臉地作揖:“陛下親臨,微臣三生有幸,大理寺蓬蓽生輝哪。不知微臣何時有了這麼大的面子能勞動陛下親自吩咐?”

那人合上卷宗,冷聲道:“滾。”

來人正是謝昀。

他接到訊息,說是朔月牽扯進了大理寺的案子。

對於那個麻煩的小狐狸精——這是目前謝昀對朔月的代稱——關於他是怎樣脫離送殯的隊伍,又是怎樣揹著別人進了大理寺,謝昀已經不想費神去管,只想趕緊把那傢伙扔進宮裡的角落關起來,免得惹出這許多麻煩。

“有個十七八歲,叫朔月的。”謝昀言簡意賅,一刻也不想在朔月身上多費筆墨,“他在這裡?”

嚴文卿眨眨眼:“哦?”

嚴文卿此人,嚴家獨子、謝昀伴讀,自來便站在謝昀這一方,領著嚴家為著謝昀順利登基出了不少力氣,二人從少年艱難之時一路相伴,自然關係匪淺。嚴文卿又是跳脫肆意的性子,二人在一處時便甚少講那些君臣之禮。

半月前,京兆府尹收到一無名密信,言說長安城有僧人假借佈施之名,明面上是在慈幼局挑選孩童入寺為僧,實在剖出孩童的心臟煉製長生不老丹。

此言驚世駭俗,又暫無真憑實據,京兆府尹查辦無力,便秘而不發,兜兜轉轉歸到了大理寺,由如今的大理寺少卿嚴文卿負責。

幾日前,種種跡象表明,有孩童逃出了囚牢。

嚴文卿追查蹤跡時,在河畔遇到了朔月和出逃的裴玉言,才將二人帶至大理寺審訊。

“朔月麼……他是國師給先帝尋來的,據說有些煉丹的本事,一直跟在先帝身邊隨侍,不知怎的討了皇祖母的歡心,皇祖母要他留下。”謝昀捏捏額角,含混帶過,編的身份倒是與朔月自己編的相差無幾。

他並不準備公開朔月的身份,即使他並沒有謝從清那樣將人圈養起來的心思。

不管在什麼時候,“永生不死”都是甜美的毒藥,不知多少人為了它挖空心思上下求索,而對那明顯毫無自保之力的朔月來說,有這樣一層身份便如同嬰兒懷揣重寶行於鬧市之中。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少一個人知道,於他來說,也少一件麻煩。

謝昀問:“他牽扯進慈幼局的案子了?”

原來是先帝那尋仙問道求長生的大軍中的一員,這便不奇怪了。嚴文卿點點頭,將事情細細與他說來。

末了,他道:“小小年紀能夠嘗毒已經足夠罕見,卻從未見過有人能將這藥的內容說的這麼清楚。”

謝昀握卷的手一頓:“……心臟?”

“是。”嚴文卿亦是訝異,“若他說的是實話,那麼若非天賦奇才,便是曾經見過這玉蟾丹,甚至親手參與了煉製,否則實在難以解釋。”

依著謝從清的風格,大抵是後者居多。

他究竟為什麼要帶一個這樣的人進宮——謝昀只覺得頭痛。

“前些日子去鬼市走了幾趟,確實有人藉著長生不死這個噱頭倒賣丹藥,或多或少與那大悲寺的不由和尚有點關係。”嚴文卿又道,“大悲寺的不由和尚在外慈悲為懷,廣佈恩惠,在內倒是有些傳聞,如今先帝仙逝,這些傳聞也多起來。”

謝從清最愛煉丹修道求長生,如今他不在了,眾人正揣摩迎合新帝脾性,這些風言風語便多了起來。

“說起這個,朔月確實天賦異稟。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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