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臢事,經他手裡過的專案,那確實是一筆爛賬。
“其實稽核組他們自己一開始都沒查出來,是我們被人舉報了。”助理補充道。
“舉報?”傅逢朝神情微頓。
“是啊,”助理道,“他們雖然沒有明著說,但大概跟格泰脫不了干係吧。”
十點半,車開出格泰大樓,梁瑾坐於後座,安靜看車外城市街景快速後退。
這兩日秋意漸濃,街頭起了風,卷著隨處飄蕩的落葉,墜於城市喧囂中。
他的目的地,是位於另一個區的華揚總部。
副駕駛坐的秘書回頭,猶豫問:“我們真要跟華揚合作嗎?只有一天時間,他們未必能湊齊四個多億現金,那就直接出局了,何必要再分一杯羹給他們。”
梁瑾依舊盯著車窗外,目光沒有落點,聲音也輕:“我們是做生意,不是為了跟人結仇。”
秘書沒有再勸,隨口閒聊起來:“其實他們華揚內部也沒有那麼平和,老傅總去世後,一開始接班的是那位傅少的父親。不過那位實在沒什麼做生意的頭腦,輝晨建築就是在他手裡併入華揚的,算是撿了個破爛,也就一兩年吧,他被他們董事會掃地出門,讓自己兄弟撿了漏。”
見梁瑾一隻手撐在扶手箱上抵著太陽穴側頭闔了眼,但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秘書繼續八卦道:“不過他倒是生了個有本事的兒子,那位傅少這些年在國外接手的大專案確實讓華揚騰飛了,他叔叔都挑不出他半點毛病。如今他人回來了,還願不願意一直屈居他叔叔之下,還真不好說。”
傅逢朝回到公司,聽人說董事長這兩天不在,絲毫不覺意外。
雲琴島的專案是他一力做主的,他叔叔並不樂見,現在出了事,他叔叔有意避出去就是擺明了不想沾手。甚至於所謂的“忘了”,是真忘了,還是故意不提醒他這邊的人,誰又說得準。
畢竟他們公司裡的這攤子爛賬,連稽核組都沒查到,卻能讓外人給舉報了,到底是格泰神通廣大,還是誰故意走漏風聲,也得打個大問號。
但如今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公司賬上,能動用的現金一共有多少?”傅逢朝只問最關鍵的事。
助理搖頭:“剛問過了,不需要董事長簽字我們可以直接動的,連一個億都沒有。”
稽核組在收到舉報之後連夜查清事實,趕在報名截止前通知他們,已然是有意在給華揚機會,就看他們能不能抓住按時償清債務了。
四個億的債款對華揚來說不算什麼,但他們只有這一天時間,必須在今天下午銀行下班前將錢匯出,否則無論如何也趕不上明天的投標報名截止日期。
傅逢朝當然可以去借,但遠水救不了近火,誰也沒法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短短几小時內拿出三個多億借給他。
傅逢朝眉頭緊蹙。
內線電話卻在這時響起,格泰的小梁總不請自來,想要約見他。
助理驚訝道:“他這個時候親自過來想做什麼?”
梁瑾雖是不請自來,華揚接待之人對他卻很客氣,將他迎進會客室,還上了茶水點心招待。
一旁的秘書有些擔心,怕他們一會兒會被人轟出去。
梁瑾神色自然,喝著茶,老神在在地等著,他知道傅逢朝一定會見他。
也不過十來分鐘,傅逢朝的助理匆匆而來,笑吟吟地跟他們握手寒暄,將他們一起迎進傅逢朝的辦公室。
傅逢朝坐於沙發裡,看著梁瑾走進來,甚至沒有起身相迎,下頜微揚,示意:“坐。”
梁瑾毫不介意他的態度,本就是他們挑釁在先。
他坦然坐下,傅逢朝的助理讓人重新上來茶,梁瑾喝了一口,迎上傅逢朝眼中審視,主動說道:“我來是與華揚談合作,我願以私人名義借錢給你們償還拖欠政府的土地出讓金,前提是,華揚答應跟格泰聯合參與雲琴島的投標。”
“原因?”傅逢朝只有這兩個字。
“雲琴島格泰一定要拿下,但我們沒想對華揚落井下石,你要是肯,我們合作雙贏。”梁瑾說得也直接。
傅逢朝問:“是你讓人去舉報的?”
梁瑾不否認:“是。”
“時間點踩得這麼準,為什麼不乾脆等報名截止了再舉報?既然能讓我們出局何不做得更狠些?現在又來談合作?”傅逢朝的語氣裡不無諷刺,直視梁瑾的目光也是。
或許在傅逢朝眼裡,梁瑾此刻的提議,更像是惺惺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