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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親媽,你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你以為你的名聲能好嗎!”姚曼思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顯得格外尖銳。
梁瑾無動於衷:“精神病院也是醫院,有病就得治,有什麼問題?”
姚曼思激動之下脫口而出:“你現在跟舊情人重修舊好了,梁瑾不想做了,連我也想攆走以後徹底管不了你了是嗎?”
梁瑾的神色愈冷:“媽,不要胡說八道。”
這一個字的稱呼裡沒有半點溫情。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姚曼思氣紅了眼,“我說錯了嗎?你今天去了哪裡?是不是去了姓傅的公司?”
梁瑾眉心微蹙,眼裡的不悅化作實質:“你讓人盯著我?”
說漏嘴的姚曼思愈發色厲內荏:“我自己的兒子在外面胡搞亂搞,我不能讓人盯著?”
梁瑾沉默一瞬,徹底失了與她多說的興致,轉身打算走。
“你站住!”姚曼思提起聲音,卻不覺心慌,“你上次答應我不會跟他再怎麼樣,你自己說的沒有關係,你就忘了是嗎?”
梁瑾的腳步頓住,姚曼思的步步緊逼讓他前所未有的疲倦,尤其在今天聽到傅逢朝說出的那些話之後。
“所以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滿意?”
相比姚曼思的無理取鬧,梁瑾實在太過沉定了,好似什麼都激不起他心頭波瀾,周身沒有半點鮮活生氣,這麼多年他都是這樣,像只是一具活著的行屍走肉。
姚思曼被他這樣的眼神刺激,又不想認輸,慌亂間瞥見床頭桌上的那一堆藥,大步過去,將藥瓶全部擰開。
“你不就是要我吃藥嗎?我吃就是了。”
她將四五種藥混在一起,直接往嘴裡倒。
梁瑾冷眼看著她表演,終於上前去,奪過了她手裡的藥。
“我已經在吃……”
“同樣的招數你不煩我也煩了,”梁瑾直接打斷她,“不吃藥還是亂吃藥,你都威脅不了我,你覺得這樣做很有趣嗎?是不是以為靠這種手段就什麼都能得逞?好,真那麼有用我也吃給你看好了。”
梁瑾話音落,仰頭將奪下的藥往自己嘴裡倒。
姚曼思被他的舉動懾住,驚惶失措、搖搖欲墜,終於尖叫出聲。
二十分鐘後,梁瑾站在洗手檯前持續乾嘔。
倒進嘴裡的藥被他含住,吐掉了大半,仍有小部分吞進了肚子裡,但他拒絕了醫生洗胃的建議。
水流開到最大,他不斷將冰涼的冷水澆上臉,在抬眼間看到鏡中自己頹唐又灰敗的眼,只覺諷刺。
連他自己都厭惡這副模樣,別人又怎會不厭惡。
傅逢朝問為什麼死的人偏偏是梁玦,其實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聽過類似的質問之言。
只是那時那句話是——
“為什麼死的那個人不是你?”
母親的歇斯底里、爺爺的沉默無言、家中其他長輩的長吁短嘆,所有人的態度都在告訴他,他們更希望死的那個人是他。
那時他才二十歲,愧疚和無助徹底擊垮了他,他極力掙扎,全是徒勞。
連他自己也希望,不如就那樣死了,也不會有之後這十年漫長無盡的煎熬。
撕心裂肺的痛在時隔十年後的今天,又一次將他拖入深淵。
不是梁玦救了梁瑾,是梁瑾救了梁玦。
當年的那個大雨夜裡,被逆行的肇事車輛撞飛的人,是梁瑾。
而他是梁玦。
他是個卑鄙的佔取別人生命的小偷,所以只能用餘生全部去償還。
梁玦還活著,從此卻必須將自己徹底抹殺。
他要做梁瑾,他也只能做梁瑾。
他沒得選擇。
荒謬錯覺
梁瑾的車開進白莊,停車後管家匆匆迎出來,說他爺爺在書房裡等他。
梁瑾進門,老爺子沉默靠坐沙發裡,冷著臉一言不發。
他上前坐下,主動開口:“爺爺今天特地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事不能叫你過來?”老爺子的語氣冷硬,不滿都擺在臉上。
梁瑾知道他在生氣什麼,直接認錯:“公司裡的事我本來打算週末回來跟爺爺說,沒想到你這邊已經知道了,我沒跟你打聲招呼就自作主張,是我的錯。”
“你的意思是我不該知道?”老爺子愈發沒好氣,“我沒有讓人在公司裡盯著你,你這麼本事我也盯不住,是老陳今早來這裡跟我告你的狀,我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