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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玦是他的愛人,十年前是,十年後也是。
梁瑾只能點頭。
傅逢朝的視線落回手中雜誌,淡了聲音:“別人驚訝也正常,畢竟如果梁玦還在,也未必這麼多年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梁瑾問:“……為什麼這麼想?”
“難道不是?”傅逢朝反問他。
又一次被傅逢朝這樣仿若能直視人心的目光盯上,梁瑾忽然想起那夜在塔希提的大島、密林環繞的露臺上,傅逢朝說的那句“是梁玦不要我了而已”。
他確確實實是一個混蛋,才會讓傅逢朝露出那樣難過的神情。
“梁玦不會。”
筆記本螢幕的光反射在梁瑾的眼鏡上,藏住了他眼底真實情緒。
梁瑾堅持說:“他不會那樣。”
傅逢朝看著他,慢慢“嗯”了聲。
廣播裡已經響起登機提示,傅逢朝合上雜誌,先站起身。
他衝梁瑾抬了抬下巴,最後說:“借你吉言。”
是嬌氣包(第二更)
回程沒有直達的飛機,第二天下午才轉機落地臨都。
梁瑾在機上幾乎沒怎麼睡,全靠一部部的電影打發時間。
好在頭等艙私密性不錯,傅逢朝就在身邊,關上門之後彼此看不到,讓他緊繃的神經能夠放鬆。
等候入關時梁瑾困得幾乎全程閉眼跟在傅逢朝身後,傅逢朝一回頭便看到他這個有些迷糊的神態——和當年的梁玦一模一樣,但梁玦犯困時不會這樣老實站著,一定會貼上來抱住他不肯撒手。
梁瑾身上套了件厚夾克,傅逢朝伸手很隨意地幫他扣上胸前的一顆釦子。
梁瑾瞬時驚醒。
傅逢朝鬆開手,示意他:“看著點路,馬上輪到我們了。”
身前人兩手插兜,已經轉回身。
梁瑾垂眼,靜默片刻,抬手慢慢按了按自己心口。
出機場時他接到電話,家裡通知他姚曼思又出了事。
梁瑾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轉冷,傅逢朝回頭瞥見他這個表情,目光一頓。
梁瑾沒有多問,只說了句“我現在去醫院”,結束通話電話。
“有事?”傅逢朝問他。
“一點家裡的事,”梁瑾不想多說,衝傅逢朝點了點頭,“下次見吧。”
傅逢朝轉開眼,淡淡“嗯”了聲,先走向來接他的車拉開車門。
梁瑾看著傅逢朝的車絕塵而去,怔了怔,意識到他似乎生了氣。
司機把車開過來,梁瑾斂迴心神,坐進車中。
車開出機場不久,陶泊打來電話跟他道歉。
陶泊早兩天就已回國,說今天他媽約姚曼思來家裡吃飯,沒想到他隨口的一句話卻闖了禍。
“本來還好好的,飯桌上舅媽問我你怎麼還沒回來,我就提了句你跟傅少一起上了天星號,要再晚兩天。舅媽的臉色當場就變了,飯也不吃直接走了,我媽之後把我一頓罵說我話太多,我都不知道什麼意思。剛聽說舅媽出事進醫院了,她沒什麼事吧?你是不是剛下飛機啊?”
梁瑾料到如此,平心靜氣說:“我在去醫院路上,事情與你無關,不用自責。”
掛電話後他靠進座椅裡閉上眼,愈覺疲憊。
於是就這樣睡著了,一直到車停下,司機將他叫醒。
“小梁總,到了。”
梁瑾醒神,勉強打起精神,捏了捏鼻樑,推門下車。
姚曼思這次進醫院是因為自殘,或者說她想自殺又不敢,刀在手腕上劃了很淺的兩道,破了點表皮流了血,卻把家中管家保姆嚇得夠嗆。
這次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歇斯底里,梁瑾進門看到她安靜坐在病床邊不吵不鬧,如果不是對她太過了解,他甚至會以為自己這個媽轉性了。
姚曼思聽到腳步聲,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並不出聲。
梁瑾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我剛跟王醫生聊過,你的精神狀態必須得留在醫院裡長時間療養,之後沒有我簽字,你不能出院。”
“你從哪裡回來的?”姚曼思問。
“拉羅湯加,在那裡下的船。”
既然她知道了,梁瑾也懶得說謊。
“和誰一起?”
“華揚的傅總,幫他處理點事情。”
梁瑾的語氣太過鎮定,彷彿讓姚曼思如臨大敵的這些,在他眼裡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一刻姚曼思眼裡流露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