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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靠著座椅沒動,耳邊不時有嗡鳴聲,也許是下午那場事故留下的後遺症,他不想去醫院。
熟悉的街景掠過眼前,不知不覺間車又開到了當年出事的那個路口。
梁瑾的眼神動了動:“在這裡停車。”
他走進電話亭中,拿起話筒時,指尖也在微微顫抖,撥出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傳來傅逢朝的聲音:“哪位。”
梁瑾在這一瞬間失語。
傅逢朝聽著電話裡隱約的呼吸聲,耐著性子等那邊回答。
他忽然想到什麼,點開通話記錄往前翻,找到了半年前那個深夜打來的那通電話,跟今天的果然是同一個號碼。
“傅逢朝,”不穩的電波里終於傳來梁瑾略啞的聲音,如同穿越了時空,來自十年前傅逢朝錯過的那通來電,“我在松河路的電話亭,你能不能來接我?”
我是梁玦
結束通話電話後梁瑾靠在電話亭裡,放空心神發呆了很久。
太過紛雜的思緒理不清索性什麼都不想,沉默看向外頭的世界。
這個時候他忽然開始回憶從前。
當年那場車禍發生的第三天,傅逢朝曾經來過樑家,請求見他最後一面。
那時家中管家得了他爺爺吩咐將傅逢朝擋在門外,而他藏在房間落地窗的窗簾後,看著傅逢朝在門外聲嘶力竭地哀求——他很想出去將人抱住但不能,他們隔著一道門各自崩潰,直到那個人死心離開。
那之後的第二天他剪短了頭髮,戴上眼鏡,換上他哥哥的衣服,更換了戶籍身份證和所有能證明身份的證件,真正開始學著做梁瑾。
他只有三天的時間,必須在那場葬禮上騙過所有人,騙過傅逢朝。
那是他人生最灰暗的三天,親手將自己的人格一點點碾碎,重新拼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他無數次想放棄,也想一死了之,身邊人卻一遍一遍提醒他不能,他欠了梁瑾一條命,不還清楚就算死了也沒臉去見梁瑾。
他的確做到了,在那場葬禮上除了知悉內情的家中長輩,沒有人懷疑他不是梁瑾,連傅逢朝也是。
那時傅逢朝眼裡的灰敗哀色在那之後的很多年,是他一想起來便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