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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勸,去看看心理醫生的,最近總是做噩夢。”
“嚴重嗎?”電話裡的聲音問。
梁瑾想了一下,答:“也還好。”
要說沒什麼關係當然也不是,但這麼多年他好像已經習慣了,畢竟現在的噩夢是假的,當年的噩夢卻是真的。
傅逢朝的聲音停了一拍,又開口:“那天真被嚇到了?”
梁瑾不知道該怎麼說:“……是沒有你膽子大。”
傅逢朝道:“當時把人打暈的時候倒是挺厲害。”後來還是他賠錢擺平了事情。
梁瑾聽出他聲音裡的揶揄,想想還是不提這個了:“你還不睡嗎?還要繼續等別人的訊息回覆?”
“還早,”傅逢朝那頭有風聲傳來,他大概拉開了窗戶,即使現在是十二月的天,“不問我是什麼事情?”
梁瑾便也走向窗邊,看到窗外落了雪,伴著冬夜裡嗚咽的寒風飛舞:“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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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逢朝沒有立刻回答。
等了許久的郵件終於進來,他順手點開,一張張的照片,全是當年梁瑾在國外唸書時的一幕幕——
參加校園活動的梁瑾、與朋友聚會的梁瑾、參與課題討論的梁瑾、進行論文答辯的梁瑾……
【他剛進校時學業一直很優秀,升入三年級後有一段時間課業跟不上,人也很消沉,那之後性格大變,跟大部分朋友也疏遠了。】
【他從前的同學說原來認識的他很溫和,後來變得有些冷漠,覺得他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有一位當年教過他的教授對他很不滿,說他答應幫忙整理的資料後來不但忘了,寫的論文還敷衍了事、錯漏百出,態度極其不端正。】
【但是據他同學說,他學習一直很刻苦,那段時間甚至沒日沒夜泡圖書館,大概過了一個學期,專業課才重新跟上來。】
傅逢朝翻著那一張張的照片,幾乎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哪些是二十歲前的梁瑾,哪些是二十歲之後的他。
一摸一樣的長相,截然不同的氣質。
傅逢朝閉起眼,忽然開始回憶他初見梁瑾的那天,那場葬禮。
灰濛濛的記憶早已變得模糊不清,也許是太過痛苦他有意遺忘了,如今細細回想也很難尋得一星半點曾經的蛛絲馬跡。
他沉默的時間太長,電話這頭的梁瑾無端生出忐忑。
“傅少?”
“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傅逢朝的嗓子有些啞,“還挺有趣的。”
梁瑾愈覺不安:“……是嗎?”
“嗯,”傅逢朝抬眼望向窗外,大雪無聲無息落下,矇蔽所有,“你說,這場雪什麼時候才會化?”
梁瑾斟酌著道:“太陽出來,總會化的。”
傅逢朝沒什麼情緒地重複:“也是,太陽出來,總會化的。”
梁瑾勸道:“早點睡吧,我也打算睡覺了。”
“總做噩夢就開著燈睡,”傅逢朝提醒他,“會好一些。”
梁瑾:“我試試。”
“如果還不行,我可以去陪你。”傅逢朝忽然說。
梁瑾一頓,電話那頭的人卻又道:“說笑的,傳出去要讓人誤會了。”
梁瑾又一次接不上話,半晌無奈道:“你說的,我們清清白白。”
“是啊,清清白白,”傅逢朝笑了聲,“就這樣吧。”
結束通話電話,他嘴角的笑也隨之斂去,伸出手,輕撫上筆記本螢幕中那個人的臉。
那是梁瑾研究生畢業參加論文答辯時的一張抓拍——眼神沉靜、穩重內斂,很像現在的他。
黑暗房間裡只有筆記本螢幕透出的一點微弱光亮,傅逢朝面無表情地垂眼,盯著照片裡的人,無聲念出那個名字:“梁玦。”
梁玦,騙了他,不可原諒。
真正答案
週末梁瑾抽空去了趟醫院,預約了心理醫生。
那晚跟傅逢朝聊過之後他的狀態其實已經好了不少,這兩天做噩夢的情況有所緩解,不想再影響正常工作,他還是決定來這裡一趟。
預約的時間是早上十點半。
走出電梯時梁瑾不經意地一抬眼,瞥見對面即將關閉的另一部電梯裡,側身靠牆站的人彷彿是傅逢朝。
他一愣,電梯門已經在他面前徹底閉合往下去。
不是很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梁瑾有些意外,但這一整層都是心理諮詢室,傅逢朝為什麼會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