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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激情尚未退卻,已經在時間洗滌裡化作歷久彌新的雋永。
“傅逢朝,那什麼,國內現在很晚了,你早點睡吧,我掛了啊。”
“梁玦,”傅逢朝卻又開口,“要不要跟我結婚?”
梁玦的手指已經觸上結束通話鍵,聽到這句動作一滯,瞳孔在這一瞬間反射性地睜大,觸及傅逢朝唇角的笑意,他找回聲音:“你在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傅逢朝肯定道。
“你剛說的結不了。”
傅逢朝正色說:“去了外面可以結,不一定有什麼意義,你要是想,我們就結。”
想嗎?梁玦幾乎立刻就給出了答案,當然是想的。
過去這麼多年他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從這個人嘴裡親口說出問他想不想,他怎麼可能拒絕。
傅逢朝很有耐性地等著他回答。
梁玦終於點頭:“我想。”
傅逢朝眼中笑意加深:“好,那就儘快,等我們可以離開以後。”
色膽包天
梁玦回來那天是週五,航班在下午五點半落地。
傅逢朝準時過來等了二十分鐘,他等的人走出機場。
“今天又是沒什麼事?”上車後梁玦笑問他。
傅逢朝打量著眼前人——風塵僕僕而歸,精神倒是很不錯。
“特地來的,滿意了嗎?”
梁玦笑了笑,還想說點什麼時,另一輛車繞到他們前面停下。他爺爺的管家自車上下來,走過來輕敲了敲車窗。
梁玦降下車玻璃,車外管家彎下腰客氣問他能不能去一趟白莊,梁老爺子想見他。
梁玦皺了皺眉:“爺爺有說是什麼事?”
管家道:“他只說請你回去一趟。”
“明天再去,他剛回來需要休息。”
傅逢朝幫答,沒給對方機會多說,升起車窗直接踩下了油門。
車開出去,梁玦自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嘴角微撇:“我爺爺大概又要找我麻煩了。”
“哪方面的?”傅逢朝問。
梁玦苦笑:“哪方面都是,我倆的事現在傳得人盡皆知,他肯定也聽到了。再有就是,特地讓人來這裡接我,就是知道我去了阿布扎比、是去做什麼。”
傅逢朝並不意外:“去那邊事情談成了嗎?”
“差不多了,”說到這個梁玦鬆了口氣,“結果比我預想得還好,儘快把事情敲定下來,以後我爺爺哪怕想以大股東的身份挾制我,也沒那麼容易。”
當然也可以不管不顧一走了之,但他已經不是二十歲,不會天真地以為離家出走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他必須真正掌控主動權,在和他爺爺的博弈裡佔得上風。
傅逢朝點點頭:“那就行了,別的別想太多,實在覺得煩就不去,過幾天再說。”
梁玦猶豫之後還是說:“去吧,反正有空。”
傅逢朝沒有再勸:“先去吃飯。”
在外用完晚餐,傅逢朝將人送回家。
車開進柏琗停車場,梁玦撥開安全帶,手撐在傅逢朝膝蓋上停住:“今天又要我請你才肯上去?”
傅逢朝看著他:“你不累嗎?坐了這麼久飛機還有力氣?”
“反正不需要我動。”梁玦毫不臉紅。
他努了努嘴。
傅逢朝沒再說什麼,也解開了安全帶,推門下車。
進家門後梁玦先去衝了個澡,出來見傅逢朝在講電話,又去衝咖啡。
傅逢朝坐在沙發裡,手機擱在面前茶几上,開了擴音,隨手翻著雜誌。梁玦自他前面經過時,他抬眼瞥過去,視線跟隨著梁玦。
“傅大少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就出去出差了一趟回來,人人都在說你和格泰那位小梁總搞上了,還打算結婚……”
電話那頭朋友的聒噪聲不斷,傅逢朝漫不經心地聽,很隨意地應:“你都聽說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真是真的啊?”朋友嘖嘖有聲,“那你之前還說他看著就煩,搞半天原來是暗戀人家,你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傅逢朝道:“沒暗戀過。”
“誰信啊,難怪之前對別人愛答不理的,原來是愛在心口難開,真看不出來——”
“傅逢朝,”梁玦有意提起聲音,“你喝不喝咖啡?”
電話那頭的調侃聲驀地頓住,隨即尷尬道:“那什麼,不打擾你了,掛了。”